渊意有所指的口吻让人为之一动。

但安格斯却仍是双眸紧闭,嘴唇微张,若隐若现的牙齿在富丽堂皇的鸢尾楼内灯光的照耀下白的刺眼。他的蓝眼珠就像是肃漠的大海,静静的沉睡在眼皮下。黑色假发早就被扯掉,纯白色的短发细绒绒,触感好的不可思议。

渊放下了自己正搭在安格斯头发上的手。她清楚的很,在手指接触到安格斯小脸蛋的第一秒,这个正公主抱着安格斯的少年就好似领地被入侵的狮王一般,开始怒烽燃烧。

那又怎样呢。

渊的笑脸好像僵硬住石版画,纹丝不动的线条令人心生寒意。她看着库洛洛先抱着安格斯消失在门口伫立的一团黑色中,紧接着一直持枪指着渊眉心的派克诺坦也迅速的跨入黑幕,被无情的吞噬,不见了踪迹。

“渊大人,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吗?”在角落中突然发声的间略有不满:“我抓来安格斯是您的命令,突然放了他们也是您。”

“啊啦,间,你这是在说我无理取闹吗?”渊吃惊的捂住嘴巴:“原来我……在你眼中,竟然是这样的吗?”

间无奈的叹口气,历经三年,她也渐渐习惯了眼前这个女人抽风式。

渊放下了手,紧接着拿出了手帕故作哀怨的点点自己眼角周围:“我真是好伤心,好伤心。”

“大人不是会无缘无故做白工的人。”间仍然继续坚持着这个话题:“三年前大人捡回了受伤的我,难道那个时候大人您……”

“间。”突然,渊停止了擦泪的动作,用一种危险的语气叫停了间的猜测。“我不喜欢别人揣测我的行为。”她突然倨傲,令人措手不及。

“是属下的错。”

而你又有什么错呢?渊望着立刻噤声后告辞疾离开的间,淡淡的忧伤缓慢萦绕着她的心头。

我只是,不喜欢听见真相罢了。

库洛洛带着安格斯和派克诺坦顺利离开了鸢尾楼。他不仅夺回了安格斯,还确定了零区的立场。更重要的是,与渊的谈话中,他汲取了不少信息。

就是今年。库洛洛久久未消停的兴奋因子甚至涌入了大脑,他迅速而强硬的在瞬息间确定了一件事情:今年,就是他们幻影旅团离开流星街的最佳时机。

“团长。”派克诺坦的询问拉他回到了现实:“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你去联系其他团员。任务已经完成,无需再与零区多耗费时间。”库洛洛紧了紧抱着安格斯的双手,“基地集合。”

“了解。”派克诺坦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库洛洛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向大门口走去,在他的大脑中零区的路线分布图渐渐清晰。他无视了路边紧张四窜的人群,高压与杀气在他身边缠绕,久久不曾离开。

这是威胁,是警告。

毕竟如果真让现在的他大开杀戒,兴奋如同醇酒上头,他并不能保证自己会控制好力道。

“……”

安格斯终于憋不住了,他微微的睁开眼试图偷瞄,可一睁眼就看见了淡定下瞥的那双眼。

“不装睡了?”库洛洛上挑的眉毛让安格斯瞬间迟疑起来:眼前的这位,也只有在他心情大好的时候面部表情才会这么柔软。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库洛洛这么开心?

“我才没有装睡。”安格斯理直气壮的挺起胸膛:“我只是有点累。”

“呵。没了念,饿了四天,逃跑失败,经历了这么多,你也只是有点累。”库洛洛轻嘲的口吻让安格斯的胸膛瞬间瘪了下去:“挺厉害啊。”

——他心情绝对、绝对没有很好!

安格斯忍住了想要为自己辩解的念头,翘着嘴巴不说话了。

“!”

就在这时候,突如其来的剧痛从脑仁内核蔓延至脑皮层,安格斯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痛到全起。库洛洛感受到安格斯的异常后,立刻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他低下头,轻轻用脸颊碰了碰安格斯痛苦的眉眼。

安格斯的体温甚至比平时还要低。库洛洛意识到这点后立刻加速运转起自己的念,将痛到蜷缩起来的人笼罩在自己的念力之下。

没想到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这么差。

库洛洛若有所思的仰头看了看正哗啦倾倒大雨的天空。流星街的雨水内含毒类元素多的令人咋舌,这似乎让失去了念能力的安格斯都无法抵挡。

过了好一阵子,安格斯才从疼痛中缓了过来。

“库洛洛,我头好痛。”他哼哼唧唧的主动伸手抱住了库洛洛的脖子。

命门被人勒住的库洛洛不习惯的扭了扭脖子,但他还是没有将安格斯扔出去。

如果现在下意识出手,他大概会脆弱的直接死掉吧。

那可不行。

库洛洛继续开始朝大门方向走去。

“不要撒娇。”

安格斯不服输的扣住自己的双手,身体也在不断借力向上伸,直到他与库洛洛脸对脸,面对面:“我才没有撒娇。”泛着情意的桃花眼形状越来越明显,而永远苍白的脸颊也突然升起了两团红晕:“我头痛。”

“回去让玛琪看。”

“她会直接把我脑袋切割成两半的。”安格斯不满的嚷嚷,“你们来的好慢啊……”

“我倒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的。”库洛洛冷着眼,吓得安格斯又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那个女人给了你什么?”安静不过几分钟,库洛洛又开始发问:“拿给我看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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