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猜出定是这人指挥军队放火,北辰国师眼神一寒,毫不犹豫的就是一道寒气飞了过去,瞬间就将这碍手碍脚的人类冻成了冰渣。待到渣滓都被夜风给吹散了才恍然想起,方才那人的语气好像有些耳熟,不过他行事历来果决,便也没去想,只道,罢了,杀都杀了……

容翌莫归联手难敌国师已在穆戎预料之中,但是眼看这妖怪竟是一招就干掉了乐殷,他心中也是惊讶了起来,这,说好的两人关系不同寻常呢?

鬼魂自然是不会再死一次的,穆戎正讶异着,当事人乐殷却是迅速飘了回来,只叹道: “这国师果然是个狠角色,还好我跑得快!”

“你当真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若不是亲眼见过乐殷牌位,只怕穆戎也要怀疑自己了,怎地这二人彼此一点反应也没有,反倒是那国师对容翌的情绪有些反常?

穆戎再三询问自己对国师的印象,乐殷也有些重视了起来,这便认真朝乱斗中的那人看去。可任他如何回忆,那身影都陌生得紧,苦苦思索之间,忽地发现这国师虽然蒙着个面纱,眼角却是生得挺圆的。若不去想他的身份,只看眼睛倒是天然带着一丝纯真,尤其是他看向容翌的时候,瞧着倒挺像一只等着被摸两把的小动物。

乐殷想起自己少年时总想养条猎犬,只可惜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所以打猎路上看见些兔子獐子总是喜欢摸上两把过过瘾,那些动物的眼神倒是同这妖怪有几分相似,左右想不起来,便只随口胡诌道:“他眼睛有点像我们村口养的大黄,就是凶了些。”

他原只是顺口一说,谁知穆戎听见竟是认真了起来,只道:“那你再附身一次,试着把他当大黄叫上一声。”

穆戎近日里推演的准确率极高,突然见他神色,乐殷心中也是惴惴,暗道该不会真是他们村口的大黄成精了吧?可大黄它只是一只土狗啊!曾经一统大荒的月朝就是被一只土狗给灭了?这说出来他怎么觉着这般诡异呢?

虽然听着完全就像是玄幻故事,乐殷最终还是选择信穆戎一次,又夺了具俘虏的肉身,努力将空中那一袭道袍的少年当成自己村口的大黄,久违地如过去般响亮地叫道:“大黄好好守家,要是猎到好货色就让你吃顿肉骨头!”

往日神圣强者交战普通士兵是有多远就跑多远的,谁知今日竟是接连有人大胆地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国师瞥了他一眼,立刻一掌拍在此人头顶,径直送他归西。

然后,被一招拍死的鬼魂就抖着一身冰渣滓哭丧着脸飘到了穆戎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诉:“你骗我,他根本不是我们村口的大黄,大黄从来都没咬过我!”

“哦,我忘了告诉你,他是吃素的。”

穆戎倒不至于真信了国师会是一只土狗,只是借此实验一番,确定对手果真没把乐殷当一回事,也唯有在心中哀叹一声,默默启用第二种应对方案。

他这方终于放弃了挣扎,却不知等到把人给冻死了,北辰国师才慢慢想起,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听见过这样的声音。

乐殷是在雪原长大的孩子,在进入王城之前,他仍有着雪地人独有的热情爽朗,不论何时,声音都是极其响亮,任谁听了都会感受到他那如火般的生命力。只可惜自从惨死之后,他就习惯了在怨气之中生活,声音也渐渐如所有鬼魂一般变得阴森了起来。昔日雪地之上奔放热情的少年猎手,就连乐殷自己都不记得是何等模样了。

这是他几百年来第一次用过去的语气发声,自己全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倒是国师脑海中恍惚浮起了一些对话。

“你怎么还傻乎乎地待在这里?也不怕被人抓回去一锅炖了?”

“乐殷,风雪要来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我新制的皮衣,今晚暂时借给你过冬了,明天可一定要还的!”

他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只依稀想起在自己很冷很害怕的时候,似乎曾经有人把很暖和的东西盖在了他的身上,他甚至想不起那人的面目,只有少年灼热的体温残留在身体表面固执地保存着些许记忆。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对动物而言一旦吃痛便会彻底爆发出潜力,就凭着这一瞬间难受的心情,他的寒气强行将莫归攻势击散,眨眼间便到了容翌面前。冰剑在掌间凝成指着少年脖子,细细打量着这人看向自己毫无温度的眼神,他垂下了眼睛,缓缓道:“乐殷,告诉我,你是谁?只要你记起来了,我今天就不杀你。”

万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穆戎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身旁的鬼魂,“你附在容翌身上了?”

乐殷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对着容翌叫他的名字,此时唯有一脸茫然道:“没啊,我不是还在这儿吗?”

深刻意识到了乐殷是完全靠不住的,眼看容翌已难挡国师攻势,穆戎再无心琢磨这些,立刻就现了形,从怀里掏了封书信放在原地,嘱咐乐殷交给容翌之后便径直向战场中走了过去。

他们正面对战若是能胜过北辰国师这个几百岁的神圣强者哪还用步步为营,早就带齐人马打过去了。正是因为知道彼此实力差距悬殊,穆戎才有意通过战事先稳住局势以求为容翌迎得发育时间。这国师做事看似没有章法,实则正好击中他们的要害,若非穆戎连夜赶了过来,只怕容翌和莫归当真要折损在他的手里。

好在国师虽看出了他们的要害,他穆戎却也把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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