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一放,非要现在做不可呢?她如此宽慰着自己,然而心里却像是燃着一把火,烧得她如坐针毡,焦灼得要命。

块想起来。她拼命地回想,但大脑空空如也,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高高的台阶,一路奔到她面前:“钟采蓝,你怎么在这里?”

“周孟言?”她茫然地眨着眼,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他很生气:“你怎么躲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你找我干什么?”

“我要回家了。”他委屈极了,“你都不来送送我吗?”

她重复了一遍:“回家?”

“是啊,天都暗了。”他指着西边红透了的天空,说道,“放学了,我要回家了。”

放学……回家?霎时间,她记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事,一颗心哐当一下沉了下去。

***

周孟言睡了很沉的一觉,疲倦和伤痛都在睡眠中被修复了,如此好眠,他有点舍不得醒来,但五脏庙连连发出抗议,他只好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墙上的一片斑驳阳光,他眯着眼睛盯着阴影的线条看了会儿,忽然发现那有点像是个人影……等等!他的身体不等迟钝的大脑给出反馈,下意识地转过头。

钟采蓝就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睡觉,单人沙发很小,她的睡姿有些怪异,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周孟言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扯松了手背上的针头,血珠一颗颗冒了出来,他干脆撕开胶带拔掉了针头。

他走到钟采蓝面前,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又香又软,惹得他非常想亲一口。

不过他忍住了——哪怕他们再亲近,不是男女朋友,也终究要维持着最后的界限,给人看,也给自己看——他只是靠近她,轻轻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然后将她抱到床上,把病床让给她休息。至于他自己?挂了那么久的水,又好好睡了一觉,他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

周孟言在卫生间里刷了牙洗了脸,换上钟采蓝给他带来的衣裤,出门买早饭。

一夜过去,今天是个大晴天,虽然温度偏低,可阳光晒在身上就让人觉得温暖,而五六点钟的医院已经十分热闹,嘈杂的人声让他有了重回人间的踏实感。

食堂里有卖热腾腾的早点,他要了一碗豆浆和一笼包子,刚坐下没吃一口,对面就坐下了个人:“好哇,原来你在这里。”

☆、第84章 必然

周孟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一口豆浆呛进了气管:“咳咳,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桃, 她一身便服, 眼下还挂着两个乌黑的眼圈,可神采奕奕, 笑语盈盈,“昨天晚上航班就恢复了, 一到就听说你和聂之衡一块儿进了医院, 真是厉害了。”

周孟言抬头看她一眼:“我好像听不出来夸奖的意思。”

“我真的是在夸你, 曾叔叔和我说了,要不是你拖延了时间,聂之衡早就毁尸灭迹了, 现在查起来可轻松多了。”白桃一入职就先破了高银月的案子,随后又扯出这么一桩大案,可谓是春风得意,“你真是我的贵人啊。”

周孟言:“……”

白桃问:“你这一言难尽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白警官才是我的贵人。”周孟言诚恳道,“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恢复清白, 改明儿我一定送一面锦旗到你单位。”

白桃喜滋滋道:“真的?那我当真了,你要送来啊!”

周孟言:“……”他无力吐槽,只好转移话题,“说正事吧, 聂之衡怎么样了?”

“救回来了,据说人已经清醒了,但是不肯开口。”白桃也跑去买了杯豆浆,坐下来慢慢喝,“你和他打过交道,怎么样,难不难搞?”

周孟言由衷道:“比他弟弟难搞得多了,绝对是个棘手的家伙,不过……”

“不过?”白桃紧紧盯住他。

周孟言沉吟道:“他应该是真的很关心他弟弟。”临走之前去找钟采蓝托付聂之文的事并不明智,聂之衡应当知道,可还是那么做了,他对这个弟弟真的是没有话说。

白桃给了他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get。”投桃报李,她也向周孟言提供了一个消息,“高家的人来见过我舅舅。”

周孟言“嗯”了一声,并不意外:“是好消息?”

“大概吧。”白桃低声道,“他们对聂之文也是恨之入骨,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周孟言沉默了半晌,叹口气:“那我还能为她做点什么?”

白桃想了想:“不要太沉湎于痛苦,好好开始新的生活?高银月那么爱你,不会希望你一直消沉下去的。”

这碗鸡汤让周孟言觉得荒唐可笑,他转过头,窗外碧空如洗,一抹微云也无,阳光灿烂得灼眼,多么适合重新开始的一天啊!真是讽刺呢。

白桃以女孩子特有的敏锐与细腻察觉到了异样,她喝了口豆浆,佯装不知情似的重开了话题:“对了,我听说你还救了两只狗?”

周孟言回过神,道:“噢,对,狗呢?”

麟龙在他们获救后不久就被淹没了,他们被困在了附近。就在这时,钟采蓝发现水面上飘着一个脸盆,里头窝着两只小狗,它们随波沉浮,还有一息尚存。

他很惊奇,没想到这两只小狗居然还能活着,可见上苍有好生之德,干脆费了点力气把它们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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