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桃也给他瞄了一眼尸检报告,并且也承诺会去找吴凡和助理问问。

两个人的谈话持续不过半个小时,但非常值得。

不过周孟言还是神色复杂地补充了一句:“如果她最后没有问我林河给我的用到哪里去了的话,的确能算得上是愉快。”

钟采蓝:“……你用到哪里去了?”

“你不知道?”周孟言又意外了。

钟采蓝当然摇头。

周孟言道:“给我父亲的朋友了,我以为你知道。”

钟采蓝言简意赅:“想太多。”

周孟言看看她,突然笑了起来,也是,寥寥几张纸,怎能写尽他的一生?有太多的事他真正经历过,而她并不知晓。

“笑什么。”

“没什么。”周孟言仰头望着窗外,燕台大学附近没有高楼建筑,竟然能看见一片星空,“有星星。”

钟采蓝不禁抬起头,脑中蓦地闪过那背诵了千百遍的旧诗: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此时晚风悠悠,吹进屋里,周孟言在窗边点着一盘蚊香,袅袅白烟被吹散,平添几分雅致,外面因为停电,一丝光亮也无,只在远处远远能看见灯火,仿佛是银河那头的事……她被牵动情绪,问道:“牛郎织女星在哪里?”

周孟言瞥她一眼:“你这种高度近视应该看不清。”

钟采蓝:“……”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文艺不过三秒钟,满肚子诗情画意就已经被破坏殆尽,钟采蓝悻悻地拿起手机刷了一波朋友圈,发现除了秀恩爱之外,还有人发了自己和右手的照片,配文“我和五姑娘”,还有人发段子,今天你陪我过七夕,明年陪你过父亲节。

她正看得有趣,突然发现多了一条消息提示,点开来一看,竟然是聂之文在她之前发的和温柔的聚餐照片下面回了一条评论:[不要忘了还欠我一顿饭呢]

钟采蓝当然没忘记,欠了人家那么大一个人情,总是要还的,她赶紧发消息过去:[聂先生在吗?]

聂之文回得很快:[在]

钟采蓝道:[您18号晚上有空吗?我想请您吃饭。]

[我是开玩笑的,不着急,你的伤怎么样了?]

[只是些皮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18号是周五吧,我有空]

[那18号晚上小熊餐厅,我请您吃饭,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我都吃]

钟采蓝很快就和聂之文敲定了晚饭时间,又开始愁要给人家准备什么礼物,太贵重的她买不起,对方也不一定看得上眼,可要说不送也不行,救命之恩欠的还不够多吗?她最不想的就是欠人人情。

周孟言看她皱眉苦恼的样子,道:“他不仅是救了你,也救了你妹妹,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钟采蓝一怔:“啊?”

“感谢是应该的,但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周孟言平静道,“让你母亲或者继父出面更合适,你没有必要把自己和郭家划分的如此清楚。”

钟采蓝顿了好一会儿才道:“他毕竟是救了我,吃顿饭感谢一下也是应该的。”

周孟言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钟采蓝明显想转移话题:“照片呢?反正现在也没事做,给我看看。”

周孟言便把存储卡给她,钟采蓝装到读卡器里,靠在床头捧着ipad慢慢看。

电一直没有来,外头也是黑漆漆一片,周孟言坐了一会儿便觉困倦,不知不觉倒头睡着了。

***

周孟言第二天是被踢醒的,对,没错,被踢醒。

钟采蓝一开始还很客气地用脚背碰碰他的胳膊,他没睁眼,她就很不客气地一脚把他踹醒了:“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周孟言只能无奈地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捧着一杯豆浆和鸡蛋饼在吃,满屋子都是鸡蛋饼的香气:“好香……”

“刷牙洗脸吃早饭,我有事和你说。”

他用了五分钟刷牙洗脸,迫不及待拿起一杯豆浆喝一口:“你起那么早?”

“我还没睡。”钟采蓝揉了揉眼睛,“所以你别浪费时间了,过来看。”

她把电脑和ipad同时开着,平板上放的是他从吕光那里要来的照片,而电脑显示的页面却是高银月的微博。

“看什么?”

钟采蓝翻到5月20日的一张照片:“看这张。”

周孟言又把那张照片看了一遍,那是偷拍的高银月参加朋友生日聚会的照片,穿了一身鹅黄色的小礼服,衣袂飘飘,仙气十足:“有什么问题?”

“看她戴的手表。”钟采蓝眯着眼,“不觉得不搭吗?唉算了我来说吧。”

她点开高银月微博里的一张照片,那是她出席一个活动时所拍,也是礼服高跟鞋,但是手上搭配的腕表又细又好看,衬得她的手腕格外漂亮:“高银月的腕饰有很多,手镯、手链、手表都有不少,她要搭配这身裙子有很多选择,就算是想要戴表,也可以选这一款,但是这里她戴的手表看起来太休闲,和这身礼服一点都不配。”

“唔,所以……?”

“所以,要么她这一天突然审美不对了,要么就有非它不可的理由。”钟采蓝按着屏幕,将照片放大,“你觉得这款手表有什么特别的?”

周孟言被她一点拨,迅速想到了重点:“表带特别粗?”

“bingo。”钟采蓝咬着吸管道,“还有一张,我不能确定。”

她把照片翻到了6月27日,那也是被偷拍到的,高银月穿着t恤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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