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提个意见而已,葭葭没有爸爸妈妈,若是有人愿意添补这份缺失的爱,那么童年就不会那么空洞。

绿曾设身处地地体验过那种感受,不好,所以她鲁莽地开口了。

她错了吗?

王斧抽出大手盖在女人的头顶,摸摸——

安安很像女人,无论性格还是眉眼。

男人不在沉默,低沉的声音响起,“要是你和葭葭愿意的话,做干爸我没意见。”他是对着哭泣的老人说的。

怀里的胡葭尚不知外面发生什么,沉浸在梦里的世界,口水流下来打湿男人的衣服。

许葵哭得更大声了,双手抱头颤动。

很少有人听过老人的嚎哭,那种哭泣,让人心里发凉。因为哭声来自经历过世事的人类,让人不免多思,开始用惊惧怀疑的眼光打量世界。

“谢谢——”声从低处传来,大家都听到了。

是谢谢呢。

☆、欢欢出生

谁也想不到明天会怎么样, 未来怎么样,就如同现在——

“葭葭跟姐姐和弟弟洗手。”绿唤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孩, 怀孕九个月的她走路都是两手撑腰了。

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唤着独自坐在沙发一边的胡葭,勇士在她身边。

孤独症儿童似乎都倾向于和动物敞开心扉,胡葭见着勇士眼睛会发光。

自胡葭同绿和王斧认了干亲, 通过葛素淑为桥梁两方多加接触,如今也熟识。

因葭葭和安安在一所小学, 偶尔王斧会把葭葭和安安一起接回来,在家里玩一会,吃个晚饭,再把小孩送回去。

不过葭葭不能同绿预期一般和安安一起嬉闹, 也不像平平一般专心致志学业,她只是单纯地粘着她和相公, 不言不语, 似乎对所有事物不感兴趣。

“走吧。”安安笑得很灿烂, 热情洋溢地伸出手来牵这个小姐姐。

可惜葭葭同第一天一样,丝毫没有动摇。从沙发上滑落, 小手抓着勇士的毛发,迈着步子走到绿身边, “洗——手——” 这两个字对她来说似乎很吃力,近似于咬出来一般。

脸上露出笑意,不过很短暂,小脸很快恢复到麻木呆滞。

绿的肚子让她不便弯身牵着小孩引领着洗手, “葭葭和安安一起去洗手好不好?”

安安听到自己的名字,蹬蹬跑到妈妈和葭葭身边,再次对葭葭发出善意的邀请,“葭葭我们一起去洗手?”脸上没有被拒绝过的不愉快。

——因为知道,知道小姐姐某些方面有病。

安安快速扫一眼妈妈,孩童娇嫩嗓子叫着,“妈妈你去坐着休息,我带葭葭洗手。”

既然葭葭不让他牵,那就不让喽。

安安哼着小曲,跨着小步,喊着,“勇士我们来洗手。”

勇士跟上,葭葭被动跟上。

绿看着这一场景笑。听见声音从楼梯处传来,楼上平平和王斧先后下来。

“吃饭了。”女人笑靥如花。

…………

猝不及防,有些事猝不及防。

绿火了,安安静静地风风火火了。

跟一个叫马帆的作者有关,他啊,写了一本,名字叫做——《十指春风》。

女工之巧,十指春风,迥不可及。

里面没有点名是绿,也没有暴露相关信息,同平常的虚构一样,写着激奋人的故事。

马帆给绿的故事编了一个前半生,高潮事件是展览那天的事,他的文字有着魔力,描写很细致,洗练的笔法总总恰到好处将读者引入。

好的故事是一个基础,加上马帆给力的家世,文章被投稿在一个销售不错的报刊上,登载。

一夜之间人们开始寻找笔名樊玛的作家,找找他有没有其他作品。

所以啊,许葵说得很没错,马帆适合写,而不是苦逼着自己,苦逼着编辑,写着天马行空的新闻稿。

当马帆守在报刊亭旁,看着人们议论着他的文字时,发出傻笑,引来对方疑惑目光。

他转身,跑离,脸上是质朴的笑。

——被看见了,被看见了。

泪水从他脸上滑落,男人裤管里有风钻进来,裤子便发出呱呱响声,同海岸边的波浪拍击声一样。

热情澎湃,好多好多的情绪发泄不出来,不够不够,还要拍打拍打,心里好多情绪。

奔跑,奔跑。

跑到精疲力竭,男人大喘着气,疲软瘫在地上,“哈哈,哈哈哈——”

嘴上的小胡子都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他想起了绿,要谢谢她呢。

仰面躺在地上,要谢谢她呢。

太阳,真他妈美。

…………

找到绿对于马帆来说只是时间问题。在这期间,许葵看到了这篇文,给了葛素淑看。

曹敏也看到这篇文,只因它风头太盛。

面上不高兴,总感觉这篇文在写自己,越看越不高兴,拂了报纸开始了不开心的一天。

临近预产期的时间,王斧、钱母和万英都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绿的情况。

葛素淑本想跟绿说这篇故事,后来看见靠在男人肩头言笑晏晏的女人,话憋回了肚子。

所以等到马帆找上门的那一天,王斧站在门口,冷冷看着小胡子男人。

“……如果不喜欢,我登报道歉。”马帆说得语无伦次,面上是激动的表情。一点也不符合他为了迎合自己如今的身份,穿的光鲜亮丽的衣裳。

脚上是网球运动鞋,这代表着他有钱有闲。明晃晃的标志。

以前为了写稿跑新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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