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瞪圆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腿,打了一行字:“这也是你那心肝儿的腿,你舍得打断就打,我要是说一个怕字,我就不姓周。”

周放道:“你本来就不姓周好吗。”

小庄:“我就姓周,就姓。”

周放敷衍道:“随便随便,赶紧刷牙洗脸去睡觉。”

小庄:“我用你心肝儿的毛巾洗脸,再用他的牙刷刷牙。”

周放心里不是太舒服,嘴上说:“反正你洗的是他的脸,刷的也是他的牙,等会儿我给你发个红包当劳务费。”

小庄看他一眼,打字说:“我还想睡他的男朋友。”

周放道:“滚。”

小庄冲他扮了个鬼脸,转身跑了。

周放懒得理他,抱着猫形抱枕躺在沙发上,对着吊灯默默许愿。

希望明天一早睁开眼,他就能看到关顾。

然而,三天之后又三天。

小庄始终是小庄,还过得十分舒心自在,每天上午抱着笔记本写不知道什么稿子,中午午睡一小时,起来看一下午书,晚上吃完饭就睡觉,健康又有规律。

偶尔他也来缠着周放卖个萌,只是次次被周放怼回去,他卖萌的次数也渐渐少了。

他怎么想周放不知道,反正周放本来就不想理他。

到了第六天,周放这几天作息不规律,不好好吃饭的恶果完全暴露了出来。

从早上他就开始发低烧,肩膀疼得几乎不能动,喝口水都费劲,想抱抱猫来都不行。

终于供暖了,家里并不冷,可他还是觉得浑身打战,裹了条毯子躺在沙发上半睡不睡,过一会儿就猛地睁开眼,看看小庄在做什么,看看关顾有没有回来。

迷迷糊糊到了傍晚,他又一次睁开眼睛,发现天黑了,客厅里光线十分昏暗,安安静静的。

……人呢?

他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发现书房的灯亮着,心想小庄大概在看书或写稿,他头晕得厉害,又想躺下,忽而像是听到书房里有人在说话,可他仔细听了听,又没有了,是他发烧发得幻听了?还是?

他叫了一声:“周小庄!”

小庄很快从书房里出来,顺手开了客厅的灯,灯光刺得周放一眯眼。

小庄皱着眉过来,伸手想摸他额头,他下意识一躲,小庄讪讪的放下了手。

他冲口问道:“你在书房干什么?”

小庄做了个看书的动作。

周放面露失望。

小庄拿了手机出来,打字问他:“是不是发烧了?你的脸很红。”

周放道:“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小庄:“咱们家好像还有退烧药,你吃一片,然后去床上睡吧。”

周放觉得“咱们家”这三个字十分刺目,放下手机,半晌不语。

小庄就默默看着他。

过了许久,周放突然说了句:“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小庄脸色一变,把手按在周放的肩上。

周放这次连躲的心情都没有,又说:“这都六天了,他可能再也不想见我了。”

小庄的手用了用力,像是安抚他。

周放吸了吸鼻子,道:“就算是我不好,他也太狠心了。”

小庄慢慢靠近了些,想要圈抱住他。

周放道:“走开。”

小庄僵住,又退开。

周放侧过身,整个人蜷在沙发里,说:“你看你的书去,让我自己待会儿,没心情跟你闹。”

小庄却在他面前蹲下了。

周放也不看他。

小庄用手机打了字递到他眼前:“我就不行吗?”

周放看了一眼,没做声。

小庄又写了新的内容:“那天我亲你,你也没有觉得反感,对不对?”

周放还是没做声,他头晕得天旋地转。

小庄:“我们试试吧。”

周放道:“试试什么?”

小庄没打字了,他站起来,紧挨着周放坐下。周放是侧身蜷在沙发上的,他就坐在周放背后,用一种过于亲密的姿势抱住了周放。

周放:“……松手,滚开。”

小庄没听他的,手从后面绕过来,隔着衣服轻抚他的胸腹肌。

周放大动肝火,用力抓住他的手撇开,转头骂道:“你还不要脸了是吧?”

小庄抿唇望着他,眼圈有一点红,委屈又悲伤。

这样近距离对着他那张脸,周放骂不出了。

他说:“真的不行。除了关顾,谁都不行。”

小庄退到另一张沙发上,默默的哭起来,哭了很久。

周放烧得头晕眼花,也没有再管他。

不知过了多久,周放渐渐失去了意识,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烧晕过去了。

第二天,他被音乐声吵醒了,《rolling in the deep》,关顾的手机铃声。

他勉强睁开眼睛,想去接电话,铃声却戛然而止,下一秒——

“喂。”

周放:“!!!”

“我爷爷的丧事?……嗯,办完了。我明天回去,这几天给大家添麻烦了……好的,好的,我等下看邮箱……好,明天见。”

周放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怀疑他可能从昨天的幻听发展成幻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小庄在那里接电话?

接?电?话?

见鬼了!!!

那人挂了电话,转过身来,与周放对上了视线。

周放:“……”

对方板着脸,说:“我爷爷又死了一次?”

周放吞了一大口口水。

他想叫出那个名字,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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