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江喻飞不解地问道。

柯西宁沉默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其实我觉得,人的性格是很多面的,不能用一两个词汇笼统地形容。比如路铃,他内心深处确实比较脆弱和阴暗,但是路铃不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他想要努力成为积极向上的人,也想在别人面前留下这样的印象。您可以说,他的性格只有阴暗面吗?我觉得不是。”

“欢乐活泼的也是他,抑郁迷茫的也是他。这两者都是他,而不是一个抑郁迷茫的他,扮演成了欢乐活泼的样子。相比较起来,我更喜欢用前者形容他。”

江喻飞听着听着愣住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你知道普通人会选择的答案是后者吗?”

“大概……清楚一些吧。”柯西迟疑地点了点头。

江喻飞纳闷道:“那你为什么要一意孤行。我这道题,就是个送分题,当初你连送分题都没答上来,我都觉得可惜了。”

“一千个读者的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柯西宁笑了笑说,“我不想违背本心去答啊。”

说着,他还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我当时真以为你们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后来看大家都沉默了,我就知道自己答得不好。”

江喻飞整个人滞了一会儿,想通后,他忍不住叹息道:“西宁,你这人……还真是固执。”

一天漫长的拍摄过程后,柯西宁被接送回到酒店。

整个《呓语》剧组都住在同一个酒店,只不过楼层不同,房间大小不同,默认的待遇也有所不同。沈新南作为主角之一,和柯西宁住在同一个楼层。

经过这一整天的相处,柯西宁和沈新南已经算挺熟悉了,他们坐一辆车回来。

在车上,柯西宁就想微博关注他。明星大多实名认证,即便沈新南这样干净得一塌糊涂的新人也不例外。他在微博搜索栏输入“沈新南”三个字,跳出来一个三千粉的账号。

是带黄v的。

柯西宁把手机递到沈新南的眼前,问道:“这是你吗?”

“是我。”沈新南有些不好意思。

柯西宁点了关注。

一看,他才发现沈新南早就关注过他,他们现在是互关。沈新南匆匆忙忙地解释说:“西宁哥……我是你的忠实剧粉。你演的每一部戏我都有看。我在七年前就关注你的微博啦。”

坐在副驾驶的于倩雯闻声回头,扒着靠椅吃惊地说道:“沈老师,你也是西宁哥的粉丝吗?”

听到“沈老师”这个称呼,沈新南整个脸都涨红了起来。

于倩雯没注意到这些,她的视线是朝后看的,所以目光能够透过后车窗,笔直地看到后方的场景。

她皱了下眉。

柯西宁随口一问:“怎么了?”

于倩雯作为柯西宁的助理,自然很清楚《宫闱》角色被白梓蕴换走的事,导致她现在看到《宫闱》剧组的任何人,都感到无比的气愤,连以前挺喜欢的严叙,如今都不怎么喜欢了。

她不想让柯西宁看了伤心,愤愤不平地摇头说:“没什么。”

柯西宁哪里那么好糊弄,一看于倩雯这表情,他就确定有什么。他顺着于倩雯的目光向后看去,无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严叙和一行《宫闱》的工作人员,身边还跟着阿杰。

倒是没看到白梓蕴。

柯西宁的目光落在严叙的衣着上。过去了那么多的时日,严叙依然锲而不舍地穿着他当初送的那件灰色高领毛衣。上次带贺萌去游乐园玩是这件,今天无意中看到,又是这件。他用手支撑下颌,心想,他不腻吗?

这个答案注定无解。

柯西宁也不纠结,既然到了酒店,就该下车了。

他们一行人一起走进去,沈新南在旁边细数着七年来柯西宁演过的戏。柯西宁确实觉得挺感动,这些年他拍的扑街戏,沈新南竟然每一部都看过。

完全可以说是忠实粉丝了。

《呓语》剧组入住的是平民酒店,《宫闱》剧组的酒店就在隔壁,可豪华档次整整高了两三个度。徐桥站在严叙身边,和他商量着明天正式拍第一场戏的注意事项。

说着说着,徐桥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严叙的心思根本不在他的话上面。

徐桥顺着严叙的目光看过去,没看到什么新奇的事物,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

严叙的脸色不大好看,他神色比之前黯淡了几分,跟着工作人员往酒店里走去:“没什么,你继续说。”

徐桥便继续和严叙说事情。

“cut!!!”

又一段重头戏过后,柯西宁走到江喻飞身边,稍微弯下腰来,仔细观察着他刚才的表现。

这几天的戏份几乎都是一条过,这不仅给剧组减轻了巨大的压力,更是给江喻飞助长了不少的信心。他总有种感觉,这部戏不会像他以往导演的戏份一样,扑街扑到死。

他有种看到希望,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可惜柯西宁并不满足,他在这一段对手戏中,发现了有一处情感爆发的地方没有演好。这一段戏,是柯西宁一个人的独角戏。夜晚,他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抱着腿絮絮叨叨地说话。

他感到孤单,无助。

而这时心理医生的电话打来。他们现在是朋友,偶尔会见面聊天,或者网络通话。由于接触时间较短,对方还不知道他是个抑郁症患者。路铃此刻陷入了抑郁之中,却仍然强颜欢笑地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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