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渐渐显形,她长得也跟宁未初一模一样,只是身体略带透明,而那双眼眸也与稚嫩的面容极不相称,似是看尽了世间的沧海桑田,盛着人世无尽的智慧。

乌四敏锐地察觉到,她同这座塔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是……这座塔的塔灵?”乌四迟疑地问。

她显然没有理解乌四的意思,摇摇头,道:“我是这座塔的守卫者,也是它最初的创造者。”

这个来头可就大了。乌四想。根据书里的记载,最初创造传承之塔的,可是魔界最厉害的强者。

这样想着,他不禁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以防止她突然发难。

“你不必如此提防。”她说,“我不是你的敌人。在之前的考验中,我帮助了你,不是吗?”

乌四想起了墙上的字,突然掉下来的笔,还有心情烦乱时恰好响起的铃铛声。可他的戒心非但并没有被解除,反而因为这些看似善意的举动而更加强烈了。

“说出你的目的。”乌四谨慎地望着她,“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是近五百年来第一个进入传承之塔的纯人。”她说,“我的力量已经不足,不一定能再等下一个五百年了。”

又是纯人。乌四想。一开始,秦铮故意没跟他解释这个词的意思,可随着日子的推移,他也渐渐猜了出来。

魔界中绝大多数类人生物都有着魔兽的血统,而纯人则是不含丝毫异类血统的废物。他们没有任何特殊的力量,也不具备强悍的血脉,除了长相美丽之外,几乎没有任何长处。因此,纯人常被当成玩物豢养。而随着贵族的追捧,价格倒是一直居高不下。

乌四在想事情,而她又很久没有跟活物说过话,倒是不太习惯。两人干瞪了一会儿眼睛,乌四轻咳一声,主动发问道:“这位……前辈,纯人莫非是有什么特异之处?”

“你知道魔界中人为什么会拥有魔兽血统吗?”

这个乌四倒是知道,因为他刚刚从书里看到了:“因为两界分离之后,魔界人生存不易,便从已经发生异变的魔兽中提取精血,改变了自身的血脉。”

“不错,明面上的记载是这样的。”她点了点头,双眸中却划过一丝苍凉,“但事实上,这件事的背后却不那么平和。”

乌四心中微讶,却没有插话,而是继续听她往下讲。

“我最初建立传承之塔,不仅是希望能将上古大巫之术传承下去,还因为当时的人族几近灭绝,我想给人族留下一个火种。”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可惜事与愿违,聚集带来了混乱。兽人与纯人互相仇视,彼此厮杀。最后,兽人一族的首领占据了试炼之间,以生命为代价,诅咒所有通过出口的纯人灰飞烟灭。纯人尝试了很久,依然无法解开。渐渐地,纯人巫者越来越少,兽人巫者却越来越多,两方的差距被彻底拉大了。”

“前辈,既然兽人巫者可以进行诅咒,难道就没有人会解咒吗?”乌四已经听出来了,如果这一关还在,自己恐怕是过不去的。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微微一笑:“你放心,给你讲这个故事,只是为了说明纯人与兽人持久地对峙。我不可能冒险将生命交付给一名兽人。至于这个诅咒,它如今已经被削弱了,凭我现在的力量,就可以将你安全传送到上面的楼层中。”

看来,重点马上就要到了。

“我需要做什么?”乌四一边琢磨着,一边问道,“如果是要杀光兽人,那样太不现实,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她似乎觉得这个假设很好笑,便哈哈笑了几声:“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让你做这种事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掌握第二十五层的知识之后,用你的血为我造一具最适合的身体。”

乌四马上想到了宁未初:“你原来的身体呢?”

她眨眨眼:“被一名小朋友占据了。如果不是我躲在这里,也会同其它灵魂一起,在时空逆流中被碾为尘埃。”

乌四皱了皱眉:“不对,你在这里被关了五百年,可宁未初……”他忽然想到什么,便闭上了嘴,半响后方问道:“你说的时空逆流,是什么意思?”

她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限于规则,我无法透露太多,但现在流淌着的时间长河并不是最初的那条,无数石子乱投而下,已经深切影响到了河的流向。”

这意思是在说穿越者和重生者吗?乌四思索着,因为他们人数众多,所以对世界的时间也产生了一定影响,唔,这倒是很新奇……

“如果我没有发现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乌四突然问。

“哈哈,当然是你第三关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狡黠地笑了,“如果是那时,你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东拉西扯地向我提问。”

这个游魂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而且又是顺路,虽然怀疑她并没有将真实目的全盘托出,但能解决最关键的出塔问题,乌四的心情还是好了很多,最后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现在就可以将我传送到第十层吗?”乌四问,他现在想先去跟秦铮报个信。

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何不先将书看完呢?试炼之间的每一本书都只出现一次,如果出去了,可是没有第二次机会进来的。”

现在的她已经附在了乌四的一根手指头上,乌四虽然不知道这样做视线如何,但目前来看,至少她表现得适应良好。

既然是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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