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怎么知道他姓秦的,难道是果果跟他说的?

似乎是看出了秦穆眼底的疑惑,邵擎宇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秦先生你可能不记得我了,那次在方董举办的酒会上,我跟你有过一面之缘。”

秦穆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酒会,祁衡不喜欢他抛头露面,要说唯一的一次,还是祁衡喝醉酒打电话给他,非要他开车来接他的那次。那天天色已经暗了,秦穆穿的也很普通,想来应该没人注意到他才是。

他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重新把话题绕上了祁衡身上:“你能告诉我,祁衡现在在哪儿吗?”

邵擎宇也不跟他兜圈子,后背靠在了椅背上,懒懒地回道:“他现在在我手上,既然他还不起钱,那我总要从他身上讨到点什么。”

心底的想法得到了证实,秦穆身形一僵,黑色的瞳孔紧紧锁定住对方的眼。

“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啊?”顿了顿,目光在男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邵擎宇掩饰住眸底的一丝暗色,“比如祁衡的命。”这话说完,他察觉到对面的男人放在茶几上的手指轻轻一抖,眼里划过悠然的笑意,淡淡地补充:“又比如——”

秦穆努力稳住声音:“比如什么?”

“你。”

秦穆不会傻到听不出对方话里潜藏的意思,明明果果就在他手上,他却绕过果果找到了自己,来人的目的不言而喻。这些年,确实有不少人喜欢他并对他展开热烈的追求,只是这些莺莺燕燕都被果果拦截了下来。

现在果果刚失了势,就有人找上门来……

见秦穆沉默,邵擎宇也不逼他,拿起茶杯放到嘴边又喝了一口,淡淡地点评道:“这茶不错。”

茶是好茶,只是以对方的身份,又有什么茶没有喝过。

秦穆长久地沉默下来。

他想起这些年跟果果相处的时光,从八岁到二十六岁,这十八个年头,他跟果果从来没有分开过。如果按照一百岁来算,果果的人生才刚过了四分之一,在秦穆的预想中,他跟果果是要相守到老的,而不是一方提前离开。

可若是被果果知道他靠出卖身体救下的他,以果果的性格会很痛苦。

秦穆想了很多,他想过果果死了他一命抵一命,可又想起奶奶一个人在世上没有人照顾,而且果果的心愿是重振祁氏集团,他肯定不想就这么离开人世。想的多了,秦穆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了一句,在人命面前,又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活着,至少还有希望。

于是他抬起头,迎视着邵擎宇深沉晦暗的眸色,他双目蒙上一层灰雾,木然地问:“多久?”

“一年。”

“好,我答应。”

……

当天,邵擎宇就让他搬到他的别墅,美其名曰要验货。

秦穆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放祁衡回来,邵擎宇很爽快地给了个答案,告诉他明天就可以放了祁衡。秦穆考虑了片刻,拿过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邵擎宇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收进箱内,忽地出声:“不用收拾了,你要穿什么衣服我重新给你买。”

秦穆头也没抬,冷冷地道:“不用。”

他收拾行李是要做给祁衡看的,届时祁衡回来没看到他,他可以给他打电话骗他说去旅游了。简单地收拾好行李后,秦穆把箱子的拉链拉上,起身看向邵擎宇,“我们之间的事,我不希望祁衡知道。”

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邵擎宇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穆:“怎么,跟我睡后你还想回到祁衡身边?”

“不,我会跟他分手。”

听到这个答案,邵擎宇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反常地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上,秦穆都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车窗,倒退的风景在他眼里化为一个个虚影。邵擎宇侧头欣赏着秦穆完美的侧脸,视线从那清俊的眉眼往下延伸,掠过高挺的鼻梁跟淡色的唇瓣,最后落到了男人精致凹陷的锁骨上。男人今天穿了件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坐的端端正正的模样,看起来禁欲而不可亵渎。

邵擎宇放在膝盖上的指尖微缩了一下,再次张开的时候,他缓缓将掌心搭在了秦穆的手背上,察觉到秦穆有意要把手抽开,邵擎宇手下力道收紧,牢牢地把秦穆的右手攥在了手里。

他握的很紧,指节隐隐透出白色。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冷硬的嗓音在他耳边适时响起,秦穆一顿,没在企图把手抽开。

接下来两人彼此都没有说话,车里的气氛安静到有些诡异,而邵擎宇的手始终稳稳地握住了秦穆的手,即使掌心沁出了薄汗。

到达目的地,管家已经在外面守着,他恭敬地弯腰:“邵先生。”

邵擎宇嗯了一声,简短地开口:“房间都收拾好了吗?”

“都按照您的吩咐收拾好了。”

“那就好。”邵擎宇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秦穆,朝他伸出手,薄唇微启,“过来。”

秦穆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身旁,无视男子递来的手。

“进去吧。”

自如地把手收回,邵擎宇淡淡地道,正要抬步,管家欲言又止的话语传来:“邵先生,二少爷来了。”

“他?”

邵擎宇面色一冷。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哥,你回来啦。”

秦穆循声望去,等到看清来人的脸,他差点没直接叫出那个封尘多年的名字。

第27章 爱我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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