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冷哼一声,说:“陛下仁厚,对亲近之人不计小节,但这不是为臣者不守本分理由。你身为近臣,对陛下行为不妥之处不加以劝阻,反而借身份之便勾引陛下玩乐,昨日更是引陛下做出装病逃避课业之事,该当何罪?”

洛白直接吓懵了,跪在地上不住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实在不明白,明明每次都是陛下非拉着他的啊,怎么变成他引诱陛下了?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凑到赵泽耳边,低声说句什么。

赵泽搁下茶杯,缓声道:“念在你是初犯,又不知宫中规矩,弹劾的折子本官就替你拦下了。望你日后能谨守宫规,牢记本分,不要恃宠而骄。”

洛白脸色煞白,连赵泽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刚才那位小太监迈着小碎步走近,有些同情的说:“洛大人,陛下传您过去呢。”

洛白听了简直欲哭无泪,被赵大人恐吓了一番,他现在哪还敢靠近小皇帝?

向寒听说洛白身体不舒服,不能来陪他一起用膳,心中不由有些失望。他好不容找到个能说上话的好朋友呢,哎,算了算了,让太医过去看看,再送他点东西吧。

系统:“向先生,您可以跟我说话呀。”

向寒:“……”

他直接挥挥手,让总管太监去皇帝的小金库挑几样补身体的东西给洛白送过去。那孩子跟原主一样,太瘦了。

赵泽知道这件事后,面无表情的折了手中的毛笔。

当天下午,在给小皇帝讲课时,赵泽拿出《史记》,面无表情的说:“陛下,今天我们讲《佞幸列传》。”

向寒觉得有些不妙,假装茫然道:“赵卿,《史记》不是早就讲过了?”

赵泽:“臣上次讲的不够透彻。”

向寒:“……”

强行科普过宠信谗言媚上之徒的危害后,赵泽又开始苦心劝说:陛下,男风不好,宠幸男子更非明君所为,喜欢女子才是正道啊。

只是不知为何,越劝他心里越有些不舒服。

向寒被说的晕晕乎乎,苦着一张脸离开。

之后接连又听了几天,向寒终于忍不住说:“赵卿,可朕对女子……就是没兴趣啊。”

赵泽顿时被噎了一下,回过神后,皱眉问:“太医是如何说的?”

向寒垂着头,神情为难又苦恼,低声说:“太医说朕没有问题……是心中抗拒接受女子……”

赵泽怔了怔,唇翕动了一下,半晌才勉强问:“怎、怎会如此?陛下……可是有什么心结?”

他问的十分小心,生怕打击到对方。

向寒内心一阵窘然,但为了打消赵泽劝自己选妃生孩子的念头,还是假装愁苦道:“朕也不清楚,但朕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接受女子,怕是要孤老终生了。”

赵泽愣住了,下意识就想,臣会陪着陛下的。

但回过神后,他瞬间被这个想法惊出一身冷汗,忙镇定下来,勉强宽慰道:“陛下不必太过悲伤,您年纪还小,总会有解决之法的。”

这次之后,赵泽果然不再劝他男女正道了。毕竟小皇帝对女子没兴趣,再劝下去,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

向寒轻松了几日,很快发现他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小白了,用膳时忍不住就问了句:“洛白的病还没好?”

伺候的小太监顿时支吾起来,向寒察觉不对,板着脸再三质问,才终于得知详情。

他顿时有些不高兴,就算走明君、贤臣路线,他还是觉的赵泽管的有点多,太傅都没说什么呢。再说,他有意见可以跟自己提啊,干什么去欺负小白?

向寒亲自去小金库选了些好玩的东西,然后送去安慰洛白一番,把洛白吓的又够呛,生怕赵泽再找他。

第二天,赵泽再来上课时,向寒板着脸训道:“赵卿,朕听说你前些日子向宫女、太监打探朕的行踪?可知窥视帝踪是大不敬?”

赵泽不慌不忙的跪下,请罪道:“臣前几日听闻陛下龙体抱恙,心中忧虑,才多问了几句,请陛下治罪。”

向寒嘴角抽了抽,想到是自己撒谎在先,于是揭过,又提起另一件事:“还有,朕听说你前几日将洛大人为难的一通。赵卿的手是不是伸的有点长了,朕身边的人也是你能训斥的?”

这话说的就比较重了,但赵泽似是摸准了他的脾气,全程老实认罪,一句辩驳都没有。

向寒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郁闷,但这件事他也不占什么理。要是被前朝知道,肯定要上书谏他玩物丧志。

所以想来想去,最后只能罚点俸禄,雷声大雨点小的揭过。

但警告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向寒板着脸说:“日后不可再为难洛卿,你们都是朕的肱骨之臣,要和睦相处。”

“是。”赵泽沉声应道,但心中却异常憋闷。小皇帝居然把他和那个小白脸相提并论,那家伙算哪门子的肱骨?

直到离开紫宸殿,他心中还一阵不顺。本想着小皇帝无法喜欢女子,平时定然寂寞,既然洛白能让他开心,留下来倒也无妨。

可理智是这么想,心里怎么就那么难受和憋闷?

赵泽十分憋屈的回到家,结果又被他娘拉去看女子画像,于是门都没进就躲了出去。他娘捂着胸口在后面气道:“都二十了还不成亲,你这是要气死娘啊!”

又过几日,刑部呈上王峻行刺案的审理结果。

向寒看完后眉头微皱,确实有人暗中指引王峻怀疑到他头上,但王峻说他也不清楚那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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