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川急急道,“王爷,近日来华夏医谷所开的医馆牌匾上全部挂上了白布,门前贴着一块黑布,且华夏医谷发布紧急召回,所有在外游历的医师全部回谷,据说,据说,是为了奔丧。”刘川缓了一下,想到那个清新俊逸的人,便觉得可惜,甚至有些难过,“华夏医谷现谷主亚日,生前因中寒毒,前往南荒山寻炎之心,然,未能归来,葬于岩浆之下,尸骨无存,华夏医谷老谷主流云,亲手写了丧帖,使人送往各个门派报丧,请各门派前去参加华夏医谷谷主的送葬仪式。”

邢泽竟觉得一时有些支撑不住自己,“你说谁?奔谁的丧?”

刘川哑着嗓音道,“华夏医谷谷主,神医亚日。”

邢泽砰的一下坐在了椅子上,“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你是不是听过了,怎么可能......”

“他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想我回去哄他。”

“他是想我了吧,才用这种方式叫我回去的吧?”

“他怎么会舍得丢下我一个呢?你说是不是。”

邢泽嘴上说着不可能,却也知道,所有华夏医谷的医师全部回谷,老谷主流云亲手写丧帖报丧,又怎么会是假的,可是,可是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

寒毒,寒毒,怪不得亚日一天比一天冰冷,怪不得他不愿自己前往边疆,他说的哪里是不准去,他说的明明是不到非你不可的时候。

他只是想让自己多陪他几天,在身中寒毒的时候自己是他身边唯一的温暖吧,可是自己却为了这并不是十分急需自己的边疆,离开了他的身边。

怪不得他会问自己,既是朝廷中人,为何要入了这江湖,既然入了江湖,又为何还要管那朝堂。

邢泽想起了亚日的笑,想起亚日曾站在山顶说定要让华夏医谷名扬四海,想起那次争吵后亚日让人送来的东西,那不是示好,那是告别。

他早知道自己此次九死一生,他是知道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所以给了告别是吗。

亚日,你怎么如此狠心。

小相公,你怎能放心舍下我。

邢泽压住快要奔涌而出的泪,“传令下去,严防死守,传副将过来。”

刘川领命出去,不一会带着副将过来,邢泽吩咐过以后,不顾众人反对,架马离开。

至少我要送你离开,小相公的葬礼,相公怎能不在,第一捧黄土,定要我亲手为你捧上。

皇宫里刑敖也接到了消息,看到那一封由流云亲手写的报丧帖,震惊的打翻了面前的茶水,弄脏了身上的龙袍。

那个救了自己皇弟的,惊才潋滟的少年,就这样不在了吗?

想到邢泽与亚日的关系,刑敖不禁皱起了眉头,皇弟这次,哎......

放弃了派使者去的想法,刑敖决定亲自前往。

华夏医谷里,医谷内所有的地方都被人挂上了白布,所有的人都穿着黑色衣服,周围一片肃穆,

当当跪在灵堂里即使浑身颤抖却也忍住不掉眼泪,只因为亚日离开之前留下的书信说了,若他回不来,灵堂上谁都不许哭,他喜静,让他安静地离开。

兰若挺着肚子被林夕扶着走了进来,看到那一口棺木里放着的衣服,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了林夕的怀里,“哥哥,哥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林夕一脸的沉重,轻轻拍着怀里的兰若,“大抵,老天向来不喜太过优异的人吧。”

江湖门派来的人络绎不绝,华夏医谷救治过的人有许多,却向来不与人结恶,亚日医术极高,且隐隐有超过流云之势,这样的后背忽然离世,让许多门派掌门都觉得惋惜。

邢泽快马冲进了医谷,把马扔给身后的刘川,便冲进了灵堂,看着那一口棺木,看着一脸悲痛的流云,终于相信了亚日当真已经离开的事实,走过去看到棺木里,放着亚日最为喜欢的白色衣服,以及厚厚的狐裘,眼睛一颤,掉下了泪,这个肩上扛着整个国家,扛着黎民百姓的镇疆王爷,却未能见到自己深爱的人最后一面。

亲眼看着棺木下葬,盖上最后一捧黄土,所有人都离开了,但是邢泽没有走,拒绝了刑敖的陪伴,独自一人坐在亚日的墓前,捧着一坛竹叶青,一点一点的倒在地上。

“你说君子当如竹,但是你却不喜这竹叶青,不过如今你说不了话,便不要嫌弃了吧,你说你要有多狠心,才能丢下我一个人,宝贝儿,小相公,我让你上皇室的族谱好不好,在我的妻位上,写上你的名,可好?你怕是不稀罕吧,但是我想给你啊,我本想着,待到边疆事了,我便带你去皇宫,许你正夫之位,此生唯与你一起,坐那一对教别人羡慕的夫妻,可是你却先走了。”

邢泽猛地灌下一大口酒,“你还怪我吗?小相公,我那日说的话,并非发自本心,我从未觉得江湖人有何不好,我不嫌弃你是江湖人,那日大概是昏了头,惹你伤心了。”

邢泽慢慢躺下,摸着墓碑上刻着的亚日二字,“小相公,我该多陪你几日的,你说我为何那么着急要去边疆呢?怪我入了江湖,却舍不下黎民,我想护着黎民百姓不愿他们受苦,却忘了我的小相公也需要我。”

“小相公,你若是怪我,也是该的,都是我不好。”

“小相公,午夜梦回,你会不会回来看我一眼。”

“小相公,你那么怕冷,今夜我在这里陪你可好?”

“小相公,今夜能来梦中陪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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