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 这位公子头发长得真快,没几天就从光头变得又黑又浓密, 好想问他讨教生发秘方啊,就再也不用为后退的发际线烦恼了……

谢然一路赶到熟悉的山下小镇,发现镇子上的人忧心忡忡, 于是随手拉过一个卖花姑娘打听。

姑娘羞红脸:“谢公子回来了……最近镇子里来了不少魔徒, 虽然有穹山派的仙长们镇着,但乡亲们还是害怕呢。”

魔徒, 到穹山剑宗挑事儿?

谢然不由得怒道:“哪来的魔头这么嚣张的?”

姑娘说:“听他们说……是个什么雪莲尊者失踪了,他们让穹山派交人……要我说,叫雪莲, 还修魔, 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孩, 肯定是自己跑到穹山派勾引仙长……”

谢然差点一口血喷出去,急忙就往山上跑。

“唉,谢公子你慢……”

穹山剑宗位于穹山顶峰,但是凡人所能到达的“穹山派”其实只是剑宗外设的一个别院, 真正的穹山剑宗隐藏在巨大的结界之内,连带穹山高耸入云的主峰,非剑宗剑修无法入内。

于是广和宫的魔佛们聚集在这座别院前,剑拔弩张。

穹山剑宗的剑修们站在别院围墙和屋檐上,一个个似乎闲散随意,但剑诀就扣在手心里,随时都可以万剑齐发。

林道长手持断水剑,直直站在众魔面前,孤身一人,却半点都不输阵。

“我再说一遍,血涟谢然失踪和我们穹山剑宗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魔佛中为首一人是个女修,广和宫所有男性佛修都有一头长发,唯独这位女子,一身白色纯色质朴僧袍,头顶光溜溜,手上缠着一串佛珠,细看颗颗都是人头骨。

她指着林道长骂道:“放屁!道貌岸然的剑修,睁眼说瞎话,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们血涟尊者让你们剑主勾了魂儿!”

林道长气得头顶冒烟,天空都因此聚集了阴云和雷霆,他大怒道:“贼尼姑,你家尊者不检点,怪我们剑主咯?”

“林狗娃,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贼尼姑你再喊一遍我名字你试试!”剑修暴跳如雷。

女魔佛从善如流,吸了口气大吼:“林——狗——娃——”

“贼尼我跟你拼了!”

于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剑修们与魔佛们各自后退百米,给两位上位大能腾出足够折腾的地方。

暗处的谢然趁乱从旁边溜了过去,熟练地钻进了穹山剑宗真正的宗门。

没走两步,两位执剑的剑修从天而降,冷笑:“果然来了!”

“等你好久了!”

“慢动手!”谢然举起手,“我要见穹山剑主,我有重大情报——”

“每次你都这么说,看剑!”

“这回是真的——”

……

梦还远远没有结束。

云端上站着居高临下的云梦主人,他看向下方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并非厌恶或憎恨,因为这两种情绪都太过强烈,他看过来的时候只有岑寂,一片茫茫云雾遮蔽他真正的目光,他并非因为一己恩怨而拔刀相向,他是以云梦主的身份斩下这一刀,以天下大道代行者的身份,要取“符远知”性命。

是这样啊,忽然觉得好难过。

仅仅一瞬间,符远知心里涌起巨浪,他在师尊眼里看不到自己的半点倒影,哪怕是丑陋可憎的面孔,但是没有,他不存在。

好想师尊看一眼我……

——但只有那一瞬间而已。

很快符远知压下这个念头,他张开双手,欣喜地迎接从天而降的刀光,不管怎么说,这是个不错的结果,他死在师尊刀下,成为玉刀斩雪刃上一抹阴灵,他并不祈求师尊记住他,因为从万魔窟爬出来之后的每一天,都是额外的,都是记忆里那道身影指引着他,让他坚持走下去。

所以这很好,符远知闭上眼睛,但是刀没有落下。

一只手落在他的背上,云朵从天空落下,将他包围。

然后,正在长身体的少年嘛,谁还没个特殊幻想呢,所以理所当然,符远知看到一身喜服的师尊主动走过来,把他抱在怀里,还让他帮忙……脱衣服……

天哪……会不会进展太快?

从刀光剑影脱离只需要一瞬间,符远知看到周围的一切不再那么冰冷高寒,他和师尊坐在红烛帐暖的小屋里,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好像我还抓着师尊的腰带?

符远知揉揉脸,既然是师尊主动要求的,那么我说了要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徒弟,那我要做到!

来吧!师尊,弟子准备好了!

……

门外时不时传来轻微的骚动,琴灵提着刀,敲了敲门,问道:“主人,可以直接杀了吗?”

宫主开门这瞬间,只听梦魔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被挤压过后扭曲的声音:“……我死之前……能让我给宫主做一次……独家……呃……专访……吗……”

“松开他。”宫主叹气。

琴灵依言,把吊在琴弦上的梦魔放了下来。

魔徒落地张开嘴巴,被宫主一甩手,在他开口之前,先给扔出了视野之外。

宫主抬头端详了一下琴灵,这名琴灵沉默寡言,看上去比玉京主更冷,更像冷兵器,一身黑衣,宫主猜测可能因为琴身是黑色的;琴灵的眉眼与宫主有五分相似,或许因为不曾经历过公文的摧残,琴灵比刀灵的人味还少。

看得宫主频频皱眉,问道:“你有名字?”

琴灵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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