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缩了缩身子,忽然觉得披在他身上这件单薄的衣服特别的暖。

他斜眼瞄了一下,只见廖响云穿个半袖的t恤冻得牙齿直打颤,眼神暗了暗,温泉还在犹豫着。

“你搬家了啊?这个地方怎么连路灯都没有?这样很不安全的,以后你出门尽量早些回来。”

“你、你回去吧,我自己上楼就好了。”温泉觉得自己可能着魔了,不然他怎么会这样脱口而出?难不成他真的低廉到一件外套就把他给打动的地步?

“这怎么行,别说你喝了这么多的酒,就是没喝也不成啊,这儿太黑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你待会儿一个人就不怕?”这话有些带刺儿,温泉没能很好的掩饰起自己的脾气。

“哈?我是奇葩、极品,可好歹我也是一爷们好吗!走吧,快走,大晚上的太冷了。”

既然廖响云这么说,温泉实在没什么好与他争辩的,是他自己找“死”,那就与他完全没有关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听天由命。

两个人一路搀扶着跨过漫长的黑暗,温泉撑着防盗门再一次挽留廖响云在他这住一宿,这样比较安全,也说明了这一带的治安不太好,怕万一出事了他没法对迟先生交代,最终还是被廖响云拒绝,这蹄子挣命似的非要回去住。

瞧着廖响云在楼栋里离去的背影,温泉犹豫再三掏出手机,他没有给迟骋打去这通电话,而是翘起唇角给黑林打了过去。

他就不信试不出黑林对廖响云那颗龌龊的心,到时候有他受的,一定会死的很凄惨。

接到温泉电话的时候,黑林人已经不在裕华市,迟骋这次对他委以重任,善后有关陈的事宜之后,直接要黑林亲自出马去仓库提货,完全没用下面的“脚”。

原本已经交易完毕,黑林护送这批货准备走私回国,正值他自己在国防边界做完了准备。

温泉的这一通电话要他魂不守舍,理智告诉他不要擅自做主更改行程,云少爷的事情可以交由近在身边的黑涛去处理,可情感上却在叫嚣,有关廖响云的一切他想亲力亲为,况且,他现在置身之地恰巧就在裕华郊区。

原计划他只是路过裕华市,不用进城,将这批货运送到指定地点之后直接飞往伦敦,货物一进一出之后违法就成了合法。

拢了拢衣领,弄堂里的穿堂风冷的廖响云牙齿打颤,长卷发被风吹扬着全都飞在了脑后,他半低着头快步穿过这片阴暗潮湿的暗巷,想要立即插到主道上去。

不知是不是他疑神疑鬼,廖响云总觉着背后有人跟着他,心里有些毛,脚步越来越快。

突兀地,砰的一声巨响在廖响云的前方响起,惊的这蹄子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接着,从高处坠下来的那个人踉跄的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

然后他什么都没有听到,那个逃跑的人好像被戴着消音器的手枪击中一条大腿,当即就趴了下去。

紧接着,从俩侧分叉的暗巷里涌出几个人将那人架住,旋即,一抹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站。

远处的廖响云看不清那人的面眸,却与那个他看不清的男人四目相对,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且后知后觉的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许是他出现了幻觉,廖响云觉得那个男人在对他笑,那人上前一步,清冷的月光洒下来,立即照明了他的轮廓,廖响云在瞧清楚了他的样子时,惊讶的险些没失声喊出来,捂着嘴,转身拔腿就跑。

一路跌跌撞撞的逃回了家,廖响云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着急地掏出钥匙打开单元的防盗门,许是先前那事儿惊到了他,所以他这会儿连关防盗门都轻轻的,不敢弄出一丝响声。

顺着感应灯下的台阶摸上去,这蹄子才拐上二层连接三层楼梯的缓台,一把熟悉的声音从黑暗的三层家门口飘下来。

“请你马上回去!”廖响云一愣,是竟文。这么晚了他在与谁说话?

接着,又一把声音在幽谧的楼道中传下来,一把陌生的男音:“怎么?你也知道要脸谭竟文?”

没由来的,廖响云的心脏突突狂跳,他吃不准上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又顾及这夜半三更屋里头还有孩子,所以他无声无息地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是我、是我对不起球球,可这么多年我已经为自己当年的懦弱付出了代价,请你、请你回去,不要再纠缠我了姐夫。”

礼拜半步上前,同时伸手捏住竟文的肩膀,微微用力一瞧,轻松的把生活中一向温温吞吞、老老实实的竟文给抵到了他背后的墙壁上,后者立马惊悚,掐着嗓子低声恳求对方冷静住手。

“这辈子咱们都不能完谭竟文,你的懦弱害死了球球,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谭竟文,你想不想知道谭燕打开电视看到你被我玩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嗯?你可真是她的好弟弟。”

被礼拜狠狠掐住的竟文颤巍巍的无言以对,他低下头撇着脸,不知道接下去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暴风骤雨。

他不是有意的,他不是诚心的,当年礼球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不,不是他,是礼家的逼迫,如果不是礼氏夫妇的极力阻挠真心相爱的他们,当初又怎么会演变出那场惨案。

他早该知道礼拜心术不正,当初对姐姐谭燕穷追猛打不是出于真爱,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可就是无法狠下心肠去揭穿礼拜的真面目,无法看着深深爱着他的姐姐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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