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出来,指着身侧一间南向的卧室,拉着夏嵬的手带他往自己卧室走,门推开,左佑把夏嵬推进去说:“我在这间屋子里住了十一年,看看吧!”

夏嵬回头看他,不敢想象左佑住在这里这么久,他又问:“之前住哪?”

左佑跺跺脚说:“也是这儿,从前就是师大家属院,之前的老房子是红砖的,那是第一批师大家属院儿,拆了以后又重新盖的,位置稍稍变了,住进这栋房子,……我那时好像五六岁。”他突然想起搬家那天,他又哭又闹,就是因为左肃分的房子距离杨清远爸爸分到的房子很远,他吵着闹着要搬去杨清远家住。想到这儿左佑略显苦涩的一笑,怕夏嵬看出来,他低头看地板。

夏嵬跟进了什么稀奇的地儿似的,哪都摸摸,到处看,看见动画卡通模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他手里的小狮子和小河马左佑中秋那天拍过照片给他。

是不是说这两个小东西很特别?

他回头想问左佑这俩小家伙的来历,结果转头后,看见左佑低头看着地板苦笑,夏嵬拿着东西往左佑身边走,边走边问:“想什么呢?”

左佑抬头见夏嵬拿着狮子亚历克斯和胖河马格洛丽亚的模型,突然有点心理突突跳,心虚的眼神直往别处飘。

夏嵬低头凑近看他,说:“你的屋子很干净,一点灰都没有。”这房子里不只是左佑的卧室没灰,其实哪里都很干净,可以说纤尘不染。就是没什么温度,没人气。

人都搬走了,为什么还费事找人收拾屋子?

这一家人太奇怪了!

左佑看自己的床,被子换过,被罩换过,他上次回来还是薄被子浅蓝色被罩,这次回来就是厚被子暖黄色被罩。这是虞思彦的个人习惯,天热的季节家里的东西都会换成冷色调,天冷的季节后又把家里的东西换成暖色调。。

夏嵬见他不说话,抬手把手里的卡通模型狮子和河马递到他面前问:“你上次拍照给我看的是不是它俩?”

左佑点头,拿起胖河马,习惯性摸了摸河马的肚子,这是杨清远的习惯,河马原本是深棕色,其它地方都好,就是肚子像是被摸掉了毛漏了白,还锃亮。

夏嵬一把抢过河马说:“还摸她肚子,都给撸秃噜皮了。”他一脸心疼的让胖河马站在自己手心,跟狮子并排又问,“你自己做的?你记得我给你拍的《龙珠》里的悟空吗?那个是我自己捏的,回头送你。”

左佑咽了咽口水,心想你要是知道这是谁送的,你就不会这么护着了。

夏嵬看他瞅着河马出神儿,又问了一遍:“你做的?朋友送的?”

左佑含糊其辞的“嗯”了一声,抬脚向往外走。

夏嵬抓住他的胳膊,他直觉这俩小东西对左佑来说很特别,眼神闪躲,说话不痛快,看着东西还出神儿,要不要这么明显。他把狮子和河马一把塞在左佑怀里,左佑抬起另一只手慌乱的捂着东西才没掉到地上。

夏嵬先他一步挤着他出了卧室,没好气的哼了他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别人送的,不说算了。”

左佑被他那样子逗笑了,鼻腔喷出一声笑,紧跟着又像是浑身疏通了管道一样彻彻底底的叹了口气,仿佛全身都通了气,舒坦了不少。

他跟在夏嵬身后在自己家乱转,仿佛这是夏嵬家,夏嵬正带着他参观。

夏嵬指着书房问:“能看吗?”他眼神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左佑手里的卡通模型,又没好气的给了一个眼神。

左佑推开书房的门,让他进去,夏嵬往里走了一步就没再走,站在门里看了几眼,这绝对是一个老学究的书房,很古朴,有一种年代久远的味道,论文和教材归置在一个大书架上,占了整面墙,其他书籍分门别类,占据了另一面墙。一大张书桌上摆正中,只有一个毛笔架,架子上挂着唯一一只毛笔。

左佑走过去拿起毛笔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这支笔不是他送的那只,那就代表他送的那只被带走了,他抬头看书桌后面的书架,很多收藏不见了。

夏嵬有些好奇的问:“能问问……”

左佑很有默契的说:“他们都是大学老师,退休了,看样子,搬走了,对不起,不能招待你了。”他说完转身,面带愧疚对夏嵬笑笑。

夏嵬有点想打孩子,左佑一会儿正常一会儿不正常的搞的他都有点神经了。他又不想让左佑不舒服,于是故作深思的说:“嗯,是不好,那这样吧,去你的婚房招待我,总行了吧,你不会就想把我这么打发回山海市吧!”他一副不能接受此类安排的表情看着左佑,仿佛左佑要是耍赖皮,就为了赖掉他一顿饭。

左佑从他身边走过去,拍了他一下说:“走,去我婚房请你吃饭,给你讲讲胖河马格洛丽亚的来历。”

夏嵬得逞后对着空气一挑眉,转身跟着往外走。

左佑找来一支笔,在入户门上的便签纸上写下第三行数字,也就是今天的日期和此时的时间。

夏嵬跟在他身后,总算明白了,中间那行数字,明显不是左佑写的,心想这一家人玩的挺高级呀?什么都不说,只留下彼此出现在这栋房子里的时间,这算是互通信息的一种吗?

他好奇又问:“为什么不打电话?”

左佑难得笑不出来,但还是说了:“打不通。”他上大学以后就没再打通过,只有家里座机没变,但是也不会有人接他电话。

他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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