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没有掌纹纵横,代表着他没有未来更无命途,甚至连神智都不大清醒。

大概是命数已定宿命来临,他终于又等到了这个时机,他在懵懂中熟睡多年,亦在暗中惦念的时机。

夺回一切,重新做回自己。从此不再受人拘束,无所顾忌肆意而为,谁也再不能命令他。

“楚衍。”白衣公子重复了那两字,笑意越发灿烂,“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这真是个好名字,不是么?”

小侍女没有回答,她知道公子沉思时,从不许他人说话。

之前的亲近毕竟是虚幻不实的,自从公子苏醒之后,他是主自己是仆,界限分明不容混淆。

公子不满意,他径自看向了小侍女,“有名字的人,就比没名字的人好出太多。等我杀了他之后,我就是楚衍了,这名字听起来不差。”

稍微顿了一顿,公子又继续说:“之前那太上派女修叫什么来着,对,宁采薇。实在太女气格局又小,一点也不配我。还是叫楚衍好,碧玉,你觉得呢?”

小侍女实在为难,她轻轻一点头,就当是默认。

公子没有继续纠缠不放,他带着那样古怪莫测的微笑,一步踏出奔向前方。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感应,楚衍猛地一抬头,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胸口。

真是古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瞬,似被谁紧捏住不放一般,血液逆流呼吸难捱。

更奇异的是,楚衍听到有人在他神魂中嗤笑,带着点不屑与不甘,长长久久地回荡在耳朵里,未能消弭。

不是简苍,这声音高傲又清冽。

楚衍忍不住想起许多东西,诸多纷繁念头又瞬间起伏不止,像漆黑海面上的薄冰。

已经神魂俱灭的人,还会有执念未能解脱么?直到消失许久之后,还要在至关紧要的时候发声嗤笑,提醒自己他还存在。

真是阴魂不散又分外执着啊,他明明输了败了,就该乖乖闭嘴低头臣服,玩弄这些小花招又有什么用?

少年瞳光瞬间锋锐,森寒如白雪覆盖大地。

楚衍没再向前,而是冷淡轻慢地说:“各位不用躲了,你们一路跟着我走了三里路,就为找到一个下手的机会,也不觉得累么?”

没有人回话,唯有古怪风声呜呜在耳畔响起,如泣如诉分外缠绵。

少年从宽袖中伸出手来,绯红刀刃骤然绽放在空气中,明艳灼灼又纤丽无比。它看上去不像凶器不似杀人之物,更像是闺阁女子也能放在掌心把玩的摆设,无害而华美。

“我说话没人搭理我,这就不好了,弄得我活像个自言自语的疯子,我也觉得有点尴尬啊。”

楚衍笑了笑,他面上没有窘迫,唯有一片笃定之意,“你们足足有十三个人,以多欺少都能杀了我,害怕什么?”

“在我死之前,总要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吧。”

第103章

少年轻软话音回荡在空气中,并没有回声,不一会就被吞没得干干净净。

楚衍好像真有些尴尬了,他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又将手中刀刃收回袖中,嘟囔了一句,真以为是自己幻觉突生。

就在少年拧身转头的那一瞬,无穷无尽的灵气奔涌而来,比海潮更狂怒比波涛更汹涌,澎湃翻滚席卷世间,暴怒且狂躁,凶狠又难缠。

哪怕是金丹修士,在这样的庞大沛然的灵气面前,也渺小得仿佛一粒灰尘,轻飘飘全无重量。

几欲吞并世间的狂暴灵气,构筑成闪烁不定的十二枚符文,严丝合缝将楚衍整个人都照笼进去。一层赤红深紫的光芒,外壁还有电蛇穿梭沙沙作响,极危险又可怖。

身处旋涡最中央的楚衍,衣袍纷飞长发飘动,好像下一瞬,他整个人就会被撕成千百片碎片。

足足十二重阵法,杀阵之外还套着幻阵,密密堆叠分都分不清。这些阵法首尾相连自成循环,不留生机分外可怖。

阵法比术法威力更胜一筹,若是运用得到,筑基修士都能斗败金丹修士。

只是构筑阵法的时间分外漫长,真正敌对之时,怕是连一个阵法符文都未勾勒完,对手的飞剑就已将你胸膛洞穿。

楚衍被围困于这杀阵中,也并非是偶然。

显然是对方早有准备,他们甚至提前掐准了楚衍前进的路线,隐匿行踪布置好一切之后,才悍然发动阵法,全然不给楚衍反应的时间与机会。

想来不出一刻时间,这位了不起的太上派弟子,夺得了灵山大典首席之位的青年俊杰就会化为一抔尘土,纷扬而下不留痕迹。

等到事情终于稳妥无有回转余地之后,主持阵法的人才施施然现了身。他们才不玩那些欲擒故纵的无用把戏,真要报复起来就是手段狠厉不留余地,

足足有十二名世家子弟,全都眉眼带笑表情戏谑,像看一只落入陷阱的野兽,把它的挣扎狂怒当做余兴消遣。

“应楚道友邀请,我们出来了。只是,楚道友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大好,你为何这么不小心,居然主动走入了阵法里?”

真是别有用心的话,明明是他们背后谋划,偏要把楚衍此时困境归为轻飘飘的不小心三字,抹杀了一切缘由与根本。

这句恶毒话语立时博得其余人好一阵大笑,那是肆意的笑嘲弄的笑,笑得他们眼中含泪喘息不止,简直不能更快活。

是啊,一切都是意外,都是楚衍不小心。太上派就算知道他死在这里,又能怎样?

探索先人洞府时,总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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