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华抱着刚收下来的被子枕头,讨好般笑道:“李大哥,反正东厢挺宽敞的,要不,咱一块儿睡东厢吧?”

“不行!”李实坚决反对。

骆华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的床铺搬到东厢,咱各睡各的。”

李实一顿。

骆华见他似有松动,抱着东西绕过他就往东厢跑:“那床板就麻烦你啦!我先把东西放进去。”

李实:……

这哪里是找个帮忙做饭的人,这分明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好歹是分开睡。

李实翻腾到到后半夜,终于是睡了一小会儿。

从结契前一晚开始就没休息好,接着连续两晚又被骆华扰得没法睡,饶是李实功力高,也是累得不行。

没睡好,自然就没有好脸色。按照往常时间爬起来练了半天拳,李实依然是黑着脸的,甚至还把一大早跑过来提醒他们的李家孙子给吓哭了。

李老村长让他孙子过来,是为了提醒他们——今儿得去县城登记迁户了。

骆华看着那快有他胸口高的小屁孩哭着跑走,回头无语地看着李实:“你做什么了?把人小孩都弄哭了。”

这才是正常人看到他的反应好吗?当谁都跟他似的。李实嫌弃地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就进屋了。留下骆华一脸莫名其妙。

当然,这等小事不足一提。

俩人收拾了东西,带上早早就准备好的户帖,再把那小陶罐乌梅放进箩筐一背,就锁上门出发了。

今儿他们要走着去县城。反正他们除了那一小罐的乌梅,也没别的东西要拿。

虽然是轻装上阵,甚至东西都是李实背着,骆华依旧……

李实再一次停下脚步回头,冷硬的凶脸上写满了无奈。

“你快点。”

“大哥!”骆华咬牙加快速度小跑几步到他跟前,然后俯下身、扶着膝盖直喘气,“我们、我们不赶时间吧?你走这么快干嘛?”

“……是你太慢了。昨天不见得你这么慢?”

“大哥,昨天是走的山路,能快到哪里去?”终于喘匀了气的骆华顿时不干了,直起腰指着他,噼里啪啦地一大堆话就甩了过去,“再说,昨天走了一天山路,不说我的脚有多酸,光是脚底磨出的水泡就够我受的了。我现在能走路、没让你背着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你当谁都给你似的吗?你一直催催催,是显摆你脚皮厚还是显摆你腿长?走得跟飞似的,我怎么追?”

他只是抱怨了一句而已。李实默默咽下到嘴的话。省得这嘴皮子利索的家伙不依不饶的。

“哼!”骆华见他不再说话,自然也不会再追着不放,扭头就继续往前走。这得走一个时辰呢,他还是留着体力赶路吧。

后面的李实默默地放慢速度。

可就是这样,李实最后还是没逃过被攀扶的命运——不然,任由这家伙走三步喘一步的,他们得走到天亮。

去县衙要穿过最热闹的东市。

甫一进入热闹的街市,原本要死不活的骆华顿时来精神了。上回过来采购光顾着赶时间买东西,还遇上恶心的人,导致他啥都没逛到呢。今儿办完事可得好好看看。

他兴奋地攀扶着李实左顾右盼。

李实好不容易才把他从人堆里拽出来。

俩人转了几条街,来到冷冷清清的、县衙所在的街道上。

根据门房指示,他们转到县衙正门边上特地开出来的一个角门里。

进去左手边第一间屋子,就是管着这偌大常福县人丁户籍的户籍所。

进门就是一张大大的案几,后头坐着一个严肃的中年小吏,屋子里头是满满的几个书架子。

俩人交上带来的户帖。

“鹤溪村骆户?前几天才来立的户?”小吏翻开户帖,头也不抬地开口问道。

骆华连忙解释:“官爷,我家跟伯父一家前几日才分的家。”

“男子三口,成丁二口,本身四十三岁,长男二十岁,次男十八岁……”小吏念着,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次男?”

骆华点头:“是的。”

小吏点点头,随意往下翻了翻,确认户帖上的其他资料没有问题,转而翻起李实的户帖,转头问起李实:“你这户帖也是上个月才办的?”

“是。”

“可是有什么问题?”骆华有些紧张地问道。别不是户帖有问题吧?这年头没有户帖的话,可是得被强制征兵的。

小吏摆手:“倒没有,例行问问罢了。”低着头往下翻。

骆华松了口气。李实则是一直淡定脸。

“一户李实,成年男丁一口,时年二十五岁。土墙屋一间,鹤溪山下旱地两亩。”小吏念出来,抬头确认般看向李实。

李实点点头。

“按照惯例,你身为次子,就得迁户到李家了。可有疑意?”小吏合上户帖,转向骆华问道。

这点骆华早就知道了,自然点头:“没有。劳烦官爷了。”

小吏点点头,直接在骆家的户帖上加了一条备注,再在李实那本户帖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废字。然后才翻出一本序号处盖着户部半印、边有梅花栏的空白户帖,重新给他们写了一份。

搞定这些,他才从旁边的匣子里翻出印章,给新户帖戳上常福县的户籍印。

他吹了吹户帖,确认上面字迹已经干透才递给他们:“好了,恭喜两位。”入门至今,他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

骆华道着谢接过新户帖,欣赏地看了眼这位严肃小吏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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