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性子还特别拧,你不让她赔就像折了她的骨似的。于是,裴少估了个乡下老太太能相信又有拿得出的数,“三十,我找亲戚修。”

郝邬下车看情况,正好走到他旁边,要笑不笑看了他一眼,三十块翻这辆车的漆,闹着玩呢?

老太太果然不识车,估计把裴少爷的座驾当成了普通吉普,点点头,慢吞吞从兜里掏出个手绢裹成的小包,外三层里三层地揭开,从里头数出三张毛票,数了又数,而后,才递到裴挚面前,“给……真是对不住你了。”

裴挚怔了一会儿才接过来,大大咧咧地说,“行吧,这事儿就了了。”

老人家收拾东西的动作也相当缓慢,手绢里裹着的钱也就那么多,看起来小心得不得了。

裴挚个子高,眼睛朝老人那篾篓里一扫,正巧瞧见一病历本,就是这附近一家脑科医院的。下头还掩着几个蔫不拉几的苹果。

“您进城干嘛来的?”

“给我家老头子看病。”

裴挚从兜里掏出钱包,手垂着身侧从里头扯出一叠红票,趁老人不注意,给她扔进了背篓里,晃荡晃荡着就转身走了。

郝邬紧跟在他身侧,小声问:“这样妥吗?我看这老太太真是从山里出来的,你给她塞这么多钱,安全吗?”

裴挚瞧郝邬一会儿,“所以你还在这儿干嘛呢?”

郝邬一愣。

裴挚赶着去给剧组送东西,郝邬又没事儿,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刚好,完美!

裴挚赶到摄影棚时,剧组人还没散完,场工们已经开始收拾布景,白砚瞧见他来,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他,“瞧你这一头的汗。”接着,又给他拿了瓶水。

另一头,副导已经拿烟派上了,一大群男女呼呼喝喝。

裴挚笑着说:“这收工跟开工时候一样红火。”

白砚唇角也扬起一个不小的弧度,“戏拍成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

裴挚环视一周,想着这几个月没碰上以前在其他剧组那样的混账事,“这班人还算靠谱。”

白砚也很满意,“可不是?”

正因为从主角到配角、以及整套班子他们都自己定了,而且从资方到导演都没有给谁开后门的意思,这次拍摄,乱七八糟的事完全没有。

这时,有个场工收了东西,隔老远冲着导演叫唤,“俞导,拍第二季别忘了我们这些人。”

场上一片哄笑。

白砚观望片刻,唇角弧度更大,“这才是剧组该有的样子。”

晚上的杀青宴办得很是丰盛,大家酒喝了一轮,资方的ceo郝邬才匆匆赶过来。

郝邬直接弄了把凳子,挨在裴挚旁边坐下,倒满一杯酒,往裴挚面前一递,“今晚我倒多少你都得接住,瞧你给我找的事儿,我差点被人当成骗子医托。”

裴挚自己也乐,痛快喝了这一杯。

白砚听见医托两字,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你们干嘛了?”

大包间里,大伙都已经喝开了,郝邬凑白砚耳朵边上,认真控诉了下午发生的一切,包括裴挚离开之后,他本人的遭遇。

“我本来想跟老太太到住院部,找护士交待一声,要是老太太发现了钱,他们就跟老太太说,这是爱心人士的捐赠。没想到,那老太太在药房外面耽搁了挺久,我在一边等着,结果,医院保安过来问我看什么科,需不需要带我去挂号。”

裴挚嗤地一下笑出声来。

很显然,这是医院保安的特殊关注,谁让郝邬不看病,还专门跟着一老太太。

白砚顺手摸摸裴挚的头,“你做得对。”

即使现实不那么美好,他们依然应该尽所能地、让自己目光可及处美好温暖。

古道热肠的裴少爷、不怕麻烦的郝邬、很尽责的医院保安,这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样子。

这年初秋,《a座501》在某网络平台和某卫视同时播出,草台班子在数年困顿之后迎来第一次大爆。是的,没有流量鲜肉,没有刻意为之的炒作,《a座501》开播一周后,收视率冲到榜首,网上热议的话题:今天你看a座501了吗?

几位主演,人人都有一本“脾气耿介,不可能红”的辛酸史,可这年秋天,这些孩子的面孔频繁出现在电视屏幕、各个娱乐版的头条。

作为资方大股东,裴少爷这次赚了一大笔,拉着白砚一顿蹭,“看到没?我早说了吧,咱俩谁沾谁的光还不一定呐,郝邬现在成天拿我开涮,说我找了个特别旺夫的媳妇儿。”

白砚一副气笑了的样,“谁是媳妇儿?”

裴挚从善如流,“我是,我是你家小媳妇儿。”

白砚忍俊不禁,抬手弹了下裴挚的额头,很快,又凑上前,在弹过的地方亲了一口,“你乖。”

几家欢喜几家愁。

谁愁?小老板。

《a座501》第一季反响这么好,第二季很快就要上了,平时那些不爱搭理他的叔伯全都找上了门,全都揣着票子想要掺一脚。

连着一周,从早到晚,他电话就没停过,就连出去跟朋友吃个饭都不安生,随处都能碰见投资商请客,人家的饭是那么好吃的吗?

他打电话找白砚诉苦,白砚说:“剧本都敲定了,你最近又不忙,出去度假躲几天呗,还能顺便散散心。”

小老板仔细想想,也是,从前一年9月开始他一直操心这部戏,挺久没睡好觉了,确实应该出去放松放松神经。

安排好公司的事,周末,小老板带着行李到了机场。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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