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曾经的一幕幕从眼前划过,俞千龄再看向对面的容峥,嘴角动了动,眸中是矛盾、是复杂。

她有些艰难开口:“可是……白容,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容峥说:“你是俞千龄,到底是不是错过,难道不是在你一念之差吗?”

是啊,她是俞千龄,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肆意妄为,她可以选择和时怀今和离,只要她想,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可她想吗?

半响,俞千龄道:“其实我来见你是想和你说,我与驸马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与他成婚并非是将就,也并非另有原由,我们是真的夫妻。”

容峥紧攥着她的手,眼中好似万般情绪掠过,他道:“我可以不在意。”

俞千龄摇摇头,抽了几下手却没能抽回去,她对他道:“可我在意。说真的,我现在有些遗憾,遗憾我没能在更早一些的时候找到你,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我之间已再无可能,我已对不起你,不能再对不起怀今,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为难……”

容峥闻言紧紧盯着她的双眸,俞千龄也不回避,与他对望,眼中的决心十分坚定。

终究,容峥松开了她的手,低头喝了口茶,垂眸道:“其实我都明白,也是心存遗憾,才执意想要你说个明白,现下你的决心我已明白了。”

俞千龄闻言微愣,一时间不懂他的意思了。

容峥继续道:“知道你心里曾有我,我便也满足了,算是我曾经的一腔真心没有付之东流。”

方才还是那般纠缠不休的模样,突地放手了,俞千龄还有些不适应,喃喃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容峥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她:“我们终究相识相知一场,以后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吧?我想你也不是那种拘泥世俗之人,因为是老情人,便桥归桥,路归路,真的再也不见了。”

俞千龄见他眼中一片平静,大抵是真的想通了?

她摆手道:“难能啊?大家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哪里能老死不相往来。再者说,情人做不成,也能做朋友,你我都是爽利人,没那么多拘泥。”其实这种关系,继续做朋友,俞千龄是有些不自在的,可大家毕竟同朝为官,容峥的才智也都有目共睹,因她错失此等贤臣实在是件憾事。

容峥点点头:“有你这句话就好,只是……不知驸马会愿意与我相交吗?”

俞千龄想了想时怀今吃醋的样子,有点拿不准,但这个时候还是好面,道:“他宽容大度的很,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倒是真的欣赏你的才华,想和你做个朋友,没少在我面前夸赞你呢,你若真心相交,他自然也是真心。”

容峥仍是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说罢他有些欲言又止道,“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愿不愿意……”

俞千龄倒是大方:“不妨说来听听。”

容峥垂下眉眼,有些黯然神伤道:“我也和你说过了,我母亲咽气之时都以为有个儿媳叫于七。如今,你与我注定无缘,我想你陪我去我母亲坟前,将你我情断之事告知她,好歹给她上柱香,枉她临去之时都念着见你一面。”

如此想来这真是一件憾事。将去的母亲想看到儿子成家立业,却遗憾故去,也没能看传闻中的儿媳一眼,这其中不乏有她的因素,去上柱香倒是应该。

俞千龄点点头:“自然可以,只是我近日来政务繁忙,可能要过段日子才有工夫。”

容峥道:“不忙,等你有工夫再说,我母亲最后就埋葬在了郭家村,来去不过三天的工夫,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吧。”

郭家村?俞千龄再也没回过郭家村,可那里的一草一木都印在她的脑海里,现下她回去,也算是一洗前尘旧缘了吧,从此对郭家村也再没有恨。

“好。”

容峥又把弓推给她:“这弓你还是收下吧,算作你我今日重修旧好,变为朋友的纪念。”

俞千龄看着那弓心里矛盾的很。这弓她是十分想要的,可拿回去又怕时怀今有什么误会,也不知该不该拿。

容峥仿佛看出她的心思,问她道:“莫不是你还有什么顾虑吧,怕驸马误会?你不是说驸马宽容大度,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

俞千龄终究还是想要,拿过去道:“他当然是大度,只是我不好平白拿,他日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找我,我定会鼎力相助。”

容峥现下显得很豁达,道:“既然已是朋友,我将来自然少不了会麻烦你。”

听他这么说,俞千龄稍稍心安一些。她其实是很重情意的,得知容峥那么多年都在念着她,心中对容峥更是有些愧疚,若是能帮上他一些,对自己也算是个安慰。

事情谈拢,俞千龄也不好转脸就走,关心他道:“没想到你是容侍郎之子,只是为何现在才认祖归宗,这其中有何误会吗?”

容峥闻言神色有些冷了下来,道:“我母亲本是江湖中人,与他意外相识,无媒苟合怀上了我,他入京赶考中了举人,一朝富贵便抛弃妻子在京中寻了一门好亲事。我母亲带着我找到他时,他已有别的妻儿,说要纳我母亲做小,我母亲一身傲骨,当即便带着我离开了。只是她伤心欲绝,路上染了风寒,后来一直没养好,不得已回了娘家。庄中是几位叔父当家,对我母亲的婚事颇有微词,对我也甚是不喜,我稍稍年长一些便外出闯荡,最后在郭家村落脚。母亲知道我心中嫉恨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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