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师傅我瘦好多了!”

“嗯你瘦?你瘦啥!你还是当初扬名还在家里的时候你俩打过篮球的……自从他去参了军啊,那篮球架子都生锈了!对了幼怡啊,上回你不是见了扬名嘛,怎么样?他还好吗?”于大海问道。

于幼怡拿出手机,调出了当初在北京给李扬名拍的照,以及她和他的合影给爸爸看。

于大海眯着老花眼使劲看,“哎哟!这小伙子当了兵啊,这精气神儿就不一样!要我说啊,以前扬名好是好,也听话……就不知道为啥,总有股阴气在,让人觉得这小伙子吧不声不响的好像收了一肚子坏水……”

“爸爸!”于幼怡抗议。

——以前的李扬名哪里有像爸爸说得这么严重了?最多也就是,也就是有点儿阴郁罢了。

于大海没理女儿,拿着女儿的手机,递向程阿姨,“素兰你瞅瞅,现在的扬名多好啊!看看,是不是像个男子汉?瞧这身军装穿的……哎,幼怡啊,扬名是不是又长高了?我记得以前你到他下巴那儿的,怎么现在……”

一听到爸爸又拿她的身高来说事儿,于幼怡抓了个肉包子就跑了,“爸爸我回房间拿东西!”

见于幼怡落荒而逃……

程阿姨埋怨于大海道,“你又说她矮!要说也别在她吃饭的时候说啊!你一说她就跑了……这早饭多重要啊,你说她就吃了半碗稀饭!我这煮的面条她还没尝到味儿呢……”

“我,我,我……还没说她矮,还没说出口啊!”于大海狡辩道。

程阿姨瞪着他,“是,你没说出‘矮’这个字,但是这个意思不是?还觉得我们没文化,听不出是吗?”

众人都低头憋笑,拼命地扒着饭。

翁嘉言伸长了脖子过去一看,见到了于幼怡遗落在饭桌上的手机。

那手机屏幕上,身材高大、剃着寸板头的李扬名伴在身材娇小、满面笑容的于幼怡身边……看着竟让人觉得有种挪不开眼的般配。

翁嘉言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

等众人吃完早饭,王行明约好的中巴车已经过来在厂子门口等着了。

程阿姨心疼于幼怡没吃饱早饭,打包了好些包子馒头什么的,然后众人就一块儿上了车。

谁知道平时并不晕车的于幼怡一上车就呕了个昏天暗地……

于大海和程阿姨都急坏了!

程阿姨拿着药油把于幼怡的额头、耳后、人中、太阳穴给涂抹了一层又一层;于大海剥了桔子皮让女儿拿闻,还把车窗子开了条缝儿,又拿着扇子拼命地给她扇风……

可于幼怡被晕得七荤八素的,一直到车子抵达了法院门口,她被翁嘉言半扶半抱地下了车、坐在了法院门口的青石台阶上以后,这才觉得情况好了点。

大家都挺担心她的,围过来递水的递水,递纸巾的递巾。

翁嘉言站在一旁看手机,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对大家说道,“幼怡是因为早上喝了豆浆才晕车的,以后要坐长途车的时候,别喝豆浆了吧。”

程阿姨悔道,“喝了豆浆容易晕车吗?哎!这都怨我!”

“我没事儿,呕出来还觉得舒服了好多……”于幼怡弱弱地说了一声。

陆律师匆匆赶到,于大海只得先放下了女儿这边,带着翁嘉言过去跟陆律师说起了今天的事。

不多时,张玉秋、张玉春姐妹俩也扶着颤颤巍巍的张老太过来了。

张老太有尿毒症,而且应该一直在住院治疗……从当初那场闹剧到现在,大约已经过了四五个月,张老太现在还穿着医院里发的病服裤子,手背上绑着扎了针的医用胶布,整个人显得瘦弱、憔悴,似乎连走路都走不稳,一定要让张氏姐妹俩扶着才行。

一看到翁嘉言,张老太就朝他扑了过来,“……我的大孙子啊,你不理你阿婆了?”

翁嘉言一闪身就躲到了于大海的身后。

于大海怒瞪着张老太。

看着怒目圆睁的于大海,张老太不由自主地就想起那一回在医院里的时候,于大海差点儿把她给摁到了楼下的那一幕……

张老太打了个寒颤,站住了。

可她又不心甘,就站在这儿拍着大腿哭了起来,“……我的大孙子啊!你怎么就不要你阿婆了?是不是哪个狼心狗肺的教唆了你?这是犯了教唆罪啊……”

于幼怡坐在台阶上,等着程阿姨给自己倒热水喝。

——她这是从前世养成的习惯,不管冬天夏天,出门总要带个保温水杯,喝冷水的时候无所谓,但想要喝口热水的时候,随时都能喝上。

她刚晕车呕成了那样,把程阿姨给心疼得够呛,所以这会儿程阿姨就把保温水杯里的水倒进了杯子里,然后小心地吹到了半温,这才递给了于幼怡。

张玉秋凑了过来,“幼怡,你不舒服?”

于幼怡看了她一眼,没理她,自顾自地喝完了一杯温水,又将空杯盖递还给程阿姨,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空杯盖。

程阿姨连忙又倒了一杯水出来。

张玉秋觉得有些无趣,可她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程阿姨。

程阿姨四十出头,不算很漂亮但五官看着很舒服,一头短发拢向脑后绑了个马尾,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寻常本地妇女的打扮,也没啥出奇的。

但问题就是,于大海也是一副地地道道的农民打扮——他穿了件半旧的长袖灰色条纹衬衣,袖口高高卷起、露出了黑瘦的肘部;因为最近总加班还苦夏,所以瘦了点……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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