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卖方子只得一时的“涌钱”,哪里比得上卖成品,细水长流、积少成多,哪怕以后真有别人弄出了牙膏,到时候声名早打够了,顶多降一点价,根本不担心销路。

“不过,”林三哥话锋一转,说,“匡万春堂也不能得罪狠了,我瞧那个人挺诚心实意的,小郁大夫要不要见上一面?生意谈不拢不要紧,结个善缘,日后也好相见。”

郁容想了想,觉得林三哥的说法挺有道理的。他不怕得罪人,可匡万春堂到底是雁洲第一大药局,同时坐拥了南船北马,若真能搭上关系,与他也有好处……做买卖嘛,和气生财。

“林三哥说得有理。”少年大夫表态,“如果这几天,匡万春堂的人再找林三哥你,就直接请人来村子吧……对方不介意的话。”

倒不是摆什么架子,新房子明天完工,办了喜酒后马上得搬家,要把新家收拾妥当,少不了花费好几天的时间。

林三哥应下了。

其后,两人就着牙膏与药皂的买卖详谈了半天。知道少年大夫刚回来,尚没有存货,林三哥按捺着失望,约定了下一批牙膏与药皂的出货期限,才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家。

郁容从对方留下的钱袋里,分出一小半的银钱,送作“代理费”。

林三哥推却不要……表示钱太多了,拿着烫手。少年大夫不以为然,若不是林三哥有本事,那一点东西绝对卖不了那样的高价,理当让几分利。

两人客气来客气去的,最终拍了板,除去成本,按照利润的金额三七分账,郁容占七,林三哥得三分……并由此确定,之后再作其他交易,不出意外的话,同样按照这个比例分成。

干脆去找了老里长和户长,请二人作个见证,双方就此契了一份正式的“代理”合约。

并非是郁容,或林三哥,对彼此不放心……在商言商,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事先约定好了,往后行事才有章程,同样免得天长日久、人心易变,到时候成了一桩掰扯不清的官司。

对这一份合约,双方都很满意。

倒是老里长悄悄在少年大夫耳边问,是不是被自家鬼精灵的侄子给坑了,在他看来,“代理费”完全是空手套白狼,给个两成就够意思了。

郁容失笑,摇头否认了老里长的猜测。

会契这一份约,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系统的副职业,便是再多让两分利,他也不算吃亏。商人逐利,林三哥坚持这样的分成,当真是够厚道了。

告别林三哥几人,郁容紧赶慢赶地回了义庄……

已是晌午,要在今天加工完那一笼子乌梢蛇,得抓点紧了。

——他不会饲蛇,那些蛇放久了,可别给冻死了,再则……家里三只大馋猫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着实让人不放心。

早些炮制了,早安心。

从白鹫镇回青帘的路上,借着逆鸧卫有船方便,顺道采购了分量足够的黄酒,和一些醋。

针对这些蛇,不打算弄太多花样,直接酒浸、酒炙,少许一两条,用醋炮制,以备不时之需。

说干就干。

少年大夫换上了劳作服,绑好袖口与裤脚,将大笼子一点一点拖出房间,安置在水井不远。

搭着土基,在另一边垒了个临时锅灶,架上大锅,准备足够的干cao、柴禾。继而搬出了方桌,砧板、切药刀,罐子、砂盆,该用到的器具,全部清洗好,放在一旁。

备好酒醋。提水桶,打井水倒入大木盆。

开始对乌梢蛇进行初步加工。

郁容坐在小板凳上,洗净了蛇,右手拿刀,毫不手软地剁了蛇头并去掉鳞片,切成寸断,简单快速地滤一遍,丢到药筛上沥干……

——光这一步,就花了好半天,蛇太多了……真想不通聂昕之从哪弄来的。

申时,少年大夫才将所有的蛇净制、切制完毕,点火烧锅,正式炮制起来。

“……是这里?他怎么住在这么个破地方?”

酒炙结束,郁容正要晾着蛇段块,忽然听到院子外传来这一道陌生的嗓音。

下一刻,林三哥的声音响起:“只是暂住,新房子已经盖瓦了,马上就搬过去。”

感觉是在说自己?

少年大夫不由得看向篱笆入口,没一会儿,一道闪瞎眼的粉红人影,飘然进了院子。

“你就是郁容?”

十七八岁的少年,趾高气扬,像一只骄傲的花公j-i。

不紧不慢地晾着最后一块r_ou_段,郁容冲对方拱了拱手:“不才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公子……”

蛇的腥味,和酒气、醋酸味,纠葛在一起,满溢在整片院子……气味着实说不上好。

“花公j-i”少年唰地一下展开折扇,挡在鼻子前:“匡秀,匡弘雅。”

匡?

郁容不由得看向林三哥。

林三哥面露苦笑:“小郁大夫,这一位……”

林三哥刚一开口,匡秀直接截断了他的话语,神色倨傲,微昂着下巴:“那什么牙膏就是你做的?”

瞟了一眼文竹扇面,郁容暗自吐槽着,面上不动声色:“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

匡秀当即“哼”了一声。

郁容:“……”

默了片刻,少年大夫看着“花公j-i”鼻子朝天的模样,决定不开口了,等着对方先说话,再随机应变。

匡秀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义庄的篱笆院子,视线转了一圈,落到了竹匾上y-in晾的蛇段块。

林三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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