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神丹?一听就不正经的感觉。

郁容觉得有些微妙,稍作思虑,也不故作推辞,听杜析讲述到这逍遥神丹种种好处,他难免心痒难耐。

一方面,兴许真是他闻所未闻的妙药,既是风波客自海外带回,说不准是这位面独有的物种,研究价值十分之高;

另一方面,若是糊弄人的玩意儿,更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免得流传广了,危害到众多不知之人。

见郁容果断收了逍遥神丹,杜析神色越发放松,温声细语与这位年轻大夫就着种种“仙丹妙药”闲叙了起来。

郁容听了,心知其对药理方面,是典型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也没什么好在意的,术业有专攻嘛!

遂是言笑晏晏。

两人毕竟不算熟悉,说了半个时辰的闲话,杜析便起身告辞。

郁容略作挽留,挽留不得,便也没强求。

人际交往什么的不就是这般套路!

将人送出王府大门,郁容微微抬头,眯着眼看向湛蓝的天空。

心想,去药房看看,这两天一直没动过手制药,居然有些手痒痒了。

“容哥!”这时忽是一声急唤。

是好久不见人影的聂暄。

“救命——”

语气之急,惊得郁容立时转回头。

第167章

郁容还当是又遭遇了什么意外。

看聂暄的样子, 又急又慌的。

许是走得急,先天体弱的青年气喘吁吁, 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语气焦急:

“容哥,孩子快、咳咳,不太好, 你要不给他看看?”

孩子?哪来的孩子?

郁容满头雾水,下一刻循着聂暄手指的方向看去,其贴身随从抱着一个不知哪来的婴儿。

粗略观察,婴儿应该刚出生没多久,顶天了只有半岁大。

婴儿裹了一层绸布, 郁容一眼瞄过,只觉其瘦骨伶仃的, 或可能先天有阙, 后天营养也没跟上,看着确有几分不好。

不过,不像有生命之危的样子。

他问向聂暄:“阳煦兄喊救命,是为这孩子?”

聂暄点头, 叹息了声:“这娃实在可怜,我怕他活不久, 只好带回厚颜寻容哥相助。”

“是哪家的孩子?”

“我也不知。”

郁容囧了。

这是个什么鬼说法?

阳煦兄该不是将人家的孩子给顺手牵羊了吧?

“先去活死院。”

烈日当头, 站门口说话不是事,透过聂暄的口风,这孩子肯定有病, 当去王府的“私人医院”。

……才不是为了躲避盏儿那一帮“问题”儿童!

去活死院的路上,二人一问一答,大体讲明了婴儿的情况。

“所以阳煦兄是……”郁容不敢相信,“扒了人坟地,将这孩子挖出来的?”

简直目瞪口呆。

这cao作也太牛了,大写的服气!

聂暄好歹知道要点脸皮,嗓音微弱:“可是我看到那娃娃还在哭,就被人那样给埋了……”话锋一转,“而且扒坟的是阿诺,不是我。”

郁容闻言瞥着他。

有区别吗,阿诺是这家伙的随扈,没他指示会轻易做这等事?

聂暄还在讲理:“容哥你不是说过什么大医大慈、人行阳德嘛,我怎么也不能堕了你的声名吧!”

什么歪理!

郁容听了啼笑皆非,遂是摇头:“我没怪阳煦兄不该救人,然则坟地之间邪祟丛生,你……若被秽气侵体,难免遭罪。”

聂暄忙道:“容哥你放心,”掩嘴轻咳,继续说着,“我记得你说过的毒菌之事,作了提防,你送的辟温丹极好用,还有,阿诺在救人时也套了一层衣服,没直接以手触之。”

郁容稍觉安心,阳煦兄x_ing子虽是跳脱了些,好在还算知分寸。

转而将心思集中到婴儿身上,郁容不免觉得困惑。

孩子活得好好的,怎么就给埋了?

就算其家里养不起,说句难听的,比起埋了,这个时代鬻儿卖女的还少吗?

“可知这孩子生的什么病?”

有疑惑就直问。

聂暄听罢,脚步微顿,倏地是一声长叹:“作孽啊——”

郁容:“……”

聂暄唏嘘慨叹,简直吊足人胃口,半晌,总算说了个明白:“若我没弄错的话,许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语气含糊,“杨梅疮。”

郁容一愣,不由得蹙起眉:“阳煦兄如何肯定?”

杨梅疮,即是梅毒。

小儿患梅疮,凶险不说,夭折者不在少数,治疗起来可谓棘手至极,往往治不如法,终是无可救药。

至于,这么点儿大的婴儿就得梅疮,其病源除了极个别的,是因偶伤s-hi热而患得,绝大多数是遗自父母的。

无怪乎聂暄说作孽。

可以说,小儿诸证候,以梅疮为最恶。

故此,郁容不得不慎重以待。

聂暄道:“我尝读过一些医案,不敢十成肯定,但约莫是没错的。这娃的……有红点,似火如丹,自那处延至了半身,我救下他有两日,疮口一日更比一日可怕,皮r_ou_也见腐烂了。”

郁容不自觉地回头,看着阿诺抱在臂弯间的孩子,眉头皱得更紧。

聂暄不至于哄骗自己,听其描述,这孩子怕真的是……

“可是小弟让容哥为难了?”

看到年轻大夫面有难色,聂暄也跟着起了担心。

郁容摇头,语带些许无奈:“为难倒不至于,只是……小儿患得梅疮,如是内中结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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