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这样一个男人,站在行业顶端万众瞩目的男人,才二十七岁,刚订婚,就动了想要孩子的念头,比周围那些成功的职场男人都早。宁惟恺都三十了,还没孩子呢。

果然,他始终是二十几岁的皮相,四十岁男人的心啊。

想到自己这个英明的结论,林浅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他盯着她。

林浅当然不会说了。不过要孩子这种事,她觉得顺其自然就行。点点头:“那就不戴吧。”

厉致诚的眼神顿时有了点变化。具体是什么变化,林浅也说不上来。

大概是……激动。

在他眼里看到激动的神色,还真是难呢。连激动都是暗沉的、克制的,不易察觉的。要不是她已熟悉他的每一根眉毛,还真的看不出来。

这让林浅莫名的也有点激动起来。

最后一起抵达时,厉致诚用沉沉的身体压住她,她就在他的胸膛下,低低地喘着,像呜咽又像兴奋。她这才发现,原来两个人间没有任何隔阂,他将阵阵热液留在她身体里时,那感觉跟平时做完全不同。

她居然觉得很感动。以前看书常用到“浇灌”这个直白的词,她觉得很黄很暴力。可真的到了此刻,原来真的只有“浇灌”二字,可以概括她身体的感觉,心潮的澎湃。

他浇灌了她,用男女间最亲密最美好的方式。

林浅的脸颊阵阵发烫,这样的神色变化怎么逃得过厉致诚的眼睛?他的额头还有细细的汗,让她躺在他的臂弯里,低声问:“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林浅忍不住笑了,把有关“浇灌”的理论跟他说了一遍。

厉致诚听完后,唇畔也浮起笑容,可望向她的眼神,却更深沉。然后身体某处,再次抵住了她。

林浅瞪大了眼:“你又……”

“是你先撩拨我。”他低声说。

“我哪有!”

厉致诚静静地望着她。当然有。

“你浇灌了我”,这样露骨至极的话,却偏偏被她说得一派天真坦荡。

哪个男人听到了,能忍住不抬头?

最后,到底还是离他的航班起飞时间太短,她又太累,只能匆匆在她手里释放了一回。而林浅送他下楼,乘车去机场时,身体感觉还有些异样——他残留在她体内的东西,像是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眼前这个在晨色中形色匆匆的冷峻男人,已经是这个世界上,跟她最亲密的人。

“注意安全,不许太累了。”她抬头亲吻他。

厉致诚将她的身体紧紧一搂,低声说:“上去再睡会儿。”

“嗯。”

他终于松开了她上车。轿车很快开出酒店,消失在视野尽头。

这已经是他们小别又重聚的第四个周末,林浅每次送他离开,依旧会感到一阵失落。裹紧风衣,抱着自己的胳膊,转身上楼。

没有了他的酒店房间,瞬间仿佛也恢复了陌生。她将自己的随身东西整理好,又拿起了桌上的一本婚纱介绍册。

这是她昨晚拿来给他看的——挑选婚纱、酒店和蜜月地点,本就是他下达给她的任务。他太忙了,这些事只能她做。

可林浅也知道,厉致诚是不想让她为他担心,所以才丢这些事给她。

还真是让她呆在这里,等他解决了一切,就来接她。

林浅叹了口气,翻开婚纱册,目光最后落到其中一款上。裸~肩、抹胸。腰身很细,层层叠叠不规则的纱,像是奔放的缭乱的花朵,簇拥着新娘。

这是他中意的款式。

因为他喜欢,所以变得这么动人。

——

今天是周一,林浅到办公室刚九点。

因为大陆明德的几个分厂都是新建,一切整齐有序,所以她的管理工作也很顺利,甚至还挺清闲。

看了一会儿新闻,果然铺天盖地都是dg旗下的几个全球主力品牌,进驻全国各大商场,同时在司美琪的专营店开始销售的消息。

这个势头无可避免,不过现在业内的人都知道,以宁惟恺为首的行业协会会长,不断在给dg施加压力。经销商和合作商们夹在中间两头为难,所以dg在中国每前进一步,都不是轻松就能办到的。

这个宁惟恺,关键时刻还是有大义的嘛。林浅看到页面上他的新闻报道——现在已经有媒体标榜他为爱国商人。

他可真是翻身了。

不过林浅很清楚,这只是第一步。只能适当阻止dg进入市场的节奏,真正的正面战斗,还没开始。

脑海中又浮现厉致诚的样子。高高的个头,纯黑利落的西装,沉稳的举手投足。

他的正面战场。

又看了一会儿,秘书送来张碟片:“林总,上周战略会的视频资料已经制作好,可以存档了。”

“好的,我看看。”

林浅将碟片放入电脑。

这是上一周,爱达全体管理层参加的一次战略会议。目的,就是讨论如何应对dg的收购。甚至连久违露面的董事长、厉致诚的父亲徐庸也来了,对全体人员做了训勉讲话。林浅身在外地,通过视频连线参加。

话说,这位未来公公,林浅见过两次。跟厉致诚同居之后,他带她去了疗养院。徐庸待她挺和蔼可亲,彼此印象不错。不过也没有更深入的接触。

林浅按下播放键,画面上出现了很多人:厉致诚、顾延之、刘同、薛明涛……以及坐在正中,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徐庸。父子俩长得还挺像,都有冷硬的轮廓、帅气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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