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一阵麻乱,只觉发丝间手指的用力纠缠,仿佛是隐藏了多年的心结,终于积郁太深,而爆发出来。

香堂那边正有几个人闲聊着,往游廊这边漫步而来……

第三十九章 往事的真相

游廊差不多是全敞开地对着庭院,中间没有什么遮蔽物,只要过了从香堂那边延伸到院中的小径,廊中发生了什么便可以一览无遗。

段砚行此时的心情就像一锅煮开的沸水,带着沙哑又喊了一声:“衍衍!”

眼看那边聊天的人越来越近了,林云衍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扣住裴邵贤的肩膀,扭着胳臂眨眼就把人摔在地上。

他怕裴邵贤挣扎起来,便单膝压上去,把人完全擒住,让他有再大力气也爬不起来。

他刚才被裴邵贤忽然袭击段砚行的激情场面吓住了,一下子被搅得心神紊乱思路空白,惊乱之下凭着条件反s,he发起行动,下手自然非常狠。

段砚行这才后悔叫他帮忙,因为他下手毫不留情的关系,被摔在地上的裴邵贤发出惨烈的叫声,反而把庭中的人惊动了。

过来的都是老夫人生意上的朋友,老夫人自己首当其冲到廊下,于是便看见自家的大儿子衣衫凌乱地被人钳制于坐下,嘴里含含糊糊念叨着什么。旁边就是几乎光裸着上半身,气喘不定的小少爷,仰面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来不及起身,几缕破碎的衣料还留在附近,有伤风化。

自裴易寻进入家门,在女主人眼中他就是个无耻下流,勾引哥哥们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来,给裴家频生祸端的妖孽。

如今眼下的情景无法不让她对这个眼中钉r_ou_中刺深恶痛绝,可是顾及颜面,她还是低吼了一句:“你们在干什么!”

接着,老爷子也在管家的搀扶下过来了,段砚行心下暗叹,这场面不好收拾。

裴家的脸面这次被裴易寻丢尽了,只是老爷子向来偏宠小儿子,不忍心端出家法来训诫,只好把犯事的两人一起关在祠堂里思过。

连带林云衍也受到牵连,拖累了刚过门的姐姐,在公公婆婆面前为弟弟出手伤人赔礼道歉,洞房花烛夜结果闹得j-i犬不宁。

裴邵仁由于过去与三弟的不良记录,东窗事发后也不好在父母面前劝慰什么,好在新婚妻子很会做人,把公婆摆平了,他便抽身去祠堂看看两个兄弟。

被父亲母亲雷霆咆哮了一番,轰轰烈烈闹了一场,再加上下人送来的几杯凉茶,裴邵贤的酒也就醒得差不多了。

只是他依然有些迷迷糊糊起不来,是因为之前被林云衍狠狠摔的那一下撞伤了脑袋,后脑勺肿起一个大包,沉得像灌了铅似的。

裴邵仁过来看他们时,他还横躺在地上昏昏沉沉,拽着段砚行的一根手指头,像小孩子抢夺到心爱的玩具般不肯松开。

段砚行盘坐在他身边,抬头横了一眼进来的裴邵仁,冷嗖嗖地笑着:“二哥,你让大哥到你房间里去后,你们说了些什么?”

祠堂里光线暗沉,加上染香的效果,把裴三太子的脸烘托得如鬼魅似的。

裴邵仁下意识怔了怔,再回过神来道:“我只是在大哥面前,对过去的事认个错,然后说光宗耀祖的事由二哥我来担负,你们爱做什么做什么去。”

明暗交加的光影里头,裴邵仁浅浅地一笑,高大却落寞的背影仿佛在熏香里淡去,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怎一个物是人非的感觉。

段砚行默叹了一下,低头冷面看着裴邵贤血色红润的脸:“你让他相信我是段砚行?这么荒谬的事,你自己猜疑就算了,还想说服别人?”

裴邵仁半眯着眼睛,淡淡地笑:“自欺欺人的事二哥已经不想再做了。”刻意地顿一顿,语气略沉,“你是谁,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侧身,手扶在格子门边像是准备离开,一席身形修长,浴衣附体却显得空落落的。

眼角的余光飘忽不定,笑容神秘:“常年床笫之欢,假如还分辨不清楚,那我就真不是个东西了。”说完,人便转身走出去,不给段砚行发问的机会。

段砚行神色凝重地坐了一夜,等天快亮时,裴邵贤终于松开他的手,摇摇晃晃起身,扶着胀痛的额头一阵沉吟。

段砚行冷冰冰的语气道:“我是段砚行没错,我借你家小弟的身体还魂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裴邵贤坐在那里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半晌后,道:“对不起……你,让你原谅我是不是有点怪?”

段砚行板着脸说:“我原谅你了。”

他回答得如此之快,而且表情如此镇定,让裴邵贤又惊异又尴尬。

“怎么,难道你想对我三跪九叩负荆请罪?”段砚行坐姿一派落落大方,两手搭着膝盖如一尊佛像,挑起眉毛来冲门边使眼色,“还是认为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准备以死谢罪?喏,那边的门结实,撞上去时使点力气,免得脑瘫变植物人。”

裴邵贤的脸色唰地白了许多,窘迫地挠挠头,羞怯怯地嘀咕:“那么多年了,我还真不习惯你这张恶毒的嘴巴。”

“嘴皮子好久没磨,只怕火候不如当年了。”段砚行马上接口,斜眼一睨,“正好,拿你试刀。”

裴邵贤忙摇手:“喂喂喂,你别,我可受不了。”

段砚行眉头皱起来,脸上神情忽然严肃地一沉,磨牙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今r,i你我已有肌肤之亲,酒后乱x_i,ng成全了我们的实名,实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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