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时光中来来去去的人们留下抹不去的残像。中州队、天神小队、其他小队,都已经陆续有人走出了生命,这些日积月累的疲惫情感,最后都会慢慢转化成一种渴望与某个人分享的情怀。

而身为朋友,他们分享的不是脆弱的一面,而是透过这样的交流分担对方的责任,拉近彼此的距离。

人活得很艰难,一边要承受种种外部的压力,一边还要面对自己内心的挫折。在苦苦挣扎中,如果有一个人投以理解的目光,就会感到一种生命的暖意。

“修曼,你八阶了是吗?”楚轩默契地问,如果不是为了守住被宏意识体侵害的宇宙,友人早就可以进化得更高。

使徒将来自中国的瓷壶往银杯里倒进清澈的琥珀色液体,当热气蒸腾开来之后,他才抬眼看向对座的青年,那双清黑的眼睛迎上他的视线。

楚轩一只手轻放在黑色皮革扶手上,幽蓝玉祖母绿在青铜指环上流转着流年不焕的温润光泽。

“快九阶。”伍德点点头,没有说更多,而楚轩也知道他的顾虑。

九阶意识,是上个宇宙的众神也没达到的境界。神之躯是九阶的不朽之身,神之思却是仍然眷恋人世的八阶,会被感情侵蚀。这是因为,九阶可能是传说中的“无感”。

慎独,楚轩推测那种心态接近这个词。举例来说,以纯净的智慧和心灵观察世界,外在完全丧失感x_i,ng的表达能力,不言不语,不哭不笑,不悲不哀,而内心也完全被这种气场镇压,只有无尽的审思和固守。

慎独之境,完全注重自我的完善。一个错步,就是人间之情的完全丧失,因为只要感情就有污点,就有平衡不了的破绽。

也就是传说中的圣者无情,神上之境。

但只有跨过这个阶段,才能到达那个从未有人抵达过的,奇迹的第十阶。

他们默默喝了会儿茶,很安静,只有伍德把方糖放进自己杯子的声音,这是他不同于对方的习惯。

面对那样的未来,他依然显得沉静稳定。

“即使我们敞开胸怀,悲天悯人,竭尽全力,也不见得能够平衡这个世界的各种冲突,因为那已经不是所谓的yù_wàng和矛盾,而是生命存活于世上的最基本的无奈了。”

“所以……”伍德难以启齿地沉默,即便是不可动摇的决定,即使真的是无路可走,可是想到一旦选择失败带来的结局,仍是惨痛得令他难以承受。

如果他死了——那样的结果与死何异呢?谁来照顾亚当?谁来把他的弟弟拉出黑暗?小灏不行楚轩不行十夜不行谁都不行。但是他不达到十阶,就不能抓住量子化的存在,不能制止亚当被不安和记忆吞噬。

“我知道你是为了亚当。”楚轩拿起茶杯,眼神深黯,“阿尔法快要支持不住了。修曼,你有多少把握?”

伍德缓缓笑了,那是一种沉淀后,坦然的笑容。

“我不像你一样看透这个世界,然而我试图看透我自己,依据我心目中‘我’的存在行事。那不够j-i,ng确,但是同样美丽。”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掌心,出神地眺望远方。楚轩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线条完美的下颌,每一根线条都如同造物主亲手勾勒。

奇迹的结晶,虽是初代的手笔,却是那位主宰一生的祈祷。

汇聚全部的理想、骄傲,和希望。

“我明白我要为此付出什么,选择之后,余下的就是坚持,人类的意志有时候可以超越任何的障碍。我不愿意牺牲,那是对自己荒诞的谎言。除了上帝,也只有魔鬼才能创造奇迹。”

“哦,这个推论很有意思。”楚轩懂了,勾起心照不宣的笑意。

“丢下骰子——”伍德代他说出来:“既然选择了赌徒的生活,那么就要静下心来享受赌徒的刺激。”

楚轩接下去:“人生,既要有俄罗斯轮盘赌的j-i,ng神,也要有出老千的智慧。”

他们把棋下成了和局,然后开始认真厮杀,伍德换了个话题:“对了,你属意谁做我的接班人?十夜不适合。”

“是的。”楚轩理所当然地点头,“天道的责任太沉重了,我希望他过得自由自在。郑吒……我本来期望他冲刺一下,但是看来不行。”

中州队队长是个出色的人,作为战友,作为领袖,都着无可挑剔的资质,和凡人罕见的珍贵品质:坚定,顽强,热诚。在轮回世界,他团结起中州队,披荆斩棘,在血雨中前进。在这场漫长得令多数人受不了的战争中,他也始终站在战场的最前线屹立不摇,是楚轩也认可的队长。但是郑吒的本质还是个普通人,不能突破普通人的心境,看复制体的选择就知道。

而“神音与传达”,“力量与交战”,“规则与裁决”,“自然与构造”——四种心念之力的顶峰,无一是需要放弃一些平凡人的坚守才能达到。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却必须战胜它、超越它。也许是责任,也许是软弱,也许是某些残酷的抉择。

“我觉得詹岚可以。”

中州军师迟疑了一下,“嗯,我会问问她。”天神队队长莞尔:“楚轩,你要是对我的小公主也这样坦率的表达出体贴,就不会老是看他脸色了。”

“哼。”

傲娇了。伍德耸了耸肩。遗传确实是有根据的。

“修曼大哥,亚当不见了!”

昊天冲进隐者图书馆,急得满头大汗,断断续续讲述当时的情景。

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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