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一样的夜夜欢好,象是怕失去,又象是急切要证明。

即使是和他在一起之後,行云的快乐也不纯粹。

不是那种飞扬洒脱,满心满意的快乐。

常常的因爲这样的行云而惶恐。虽然不惯,可是从来不拒绝他的求欢。

只想让他的安全感多一些,幸福感多一些。

能够远离让他伤心的一切,跟他远走天涯又何妨。离开小空,离开平舟辉月星华那些朋友,都没有关系。

可是,行云没有等到他给的幸福。

那袅袅四散的光烟,让所有对幸福的描摹,成了空话。

所以再见到行云的时候,步子怎麽也迈不出去。

那样耀眼飞扬的行云,一切变故发生之前的行云……

那样纯粹的快乐,挥洒满天的笑傲风云。

那一步怎麽也迈不出去。

行云问他,若是我不想起来,你就打算让过去只是过去?

是。

过去只是过去。过去他没有给行云的幸福,行云现在已经拥有了。

那他何必再来打破一切美好,给他一个血痕斑斑的过往?

抱着妖华袍开心欢笑的行云,在长街上阔步昂首的行云。

爱着象无瑕美玉的人。

全新的,美好的人生。

飞天不知道什麽时候雨伞已经掉了,s-hi淋淋的头发披在身上。

脚下的青石道上一层水漫过去,衣衫鞋袜尽s-hi。

有人扶住他,纸伞罩在了头顶。

他慢慢转过头,看着那脸上带着淡忧的人。

“平舟。”

“飞天。”

还是相对无言。

雨水砸得伞面噼啪脆响。

“衣服都淋s-hi了,怎麽这麽大人了还象小孩子一样?”平舟挽起他手:“昨天喝多了是不是?”

飞天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向前走。

“手都冰凉,淋雨总不是你这个年纪的人该做的事情。”

飞天垂着看着青石道:“我的手本来就是冷的。”

平舟看他一眼。

飞天有些不在意地说:“龙族人的手本来就是冷的,不单是手,连体肤血液也都是冷的。”

“你在隐龙怎麽样我不管,在帝都,让我看到了,就不容你如此。”两人站到廊下,收起了伞:“泡下热水,换了衣服,我给你煮点茶汤。”

飞天眨眨眼,浅浅一笑:“不敢有劳平舟殿下。”

“你还取笑我?”平舟推他:“快些去。”

小室幽雅,平舟在风炉上烹着茶。

烟气袅袅,暗香四散。

飞天的头发还是s-hi的,散散的披在身上。

平舟分明是看到他从神殿出来,却一字不问,只说了些闲情琐事。

茶香浓甘醇,飞天喝了一口,手指拈着杯,有些出神。

“不合口味?”

“不是。”飞天摇摇头,把刚才湖心小亭那一幕挥开:“以前,你也煮过茶给我喝,不过那时候跳脱浮躁,没有品茶的心情。”

“若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倒希望,你还是那个无心品茶,一心爱剑的飞天。”

风炉上的滚水作响,窗外风雨交加。

“当年在幽冥涧,我第一次见你……”

飞天立即截住了话头:“我从没去过那地方。你也没去过。”

平舟一笑,淡淡的沈静似秋风:“去过便是去过,又何必否认。”

“当日我浴血回来,斜阳向晚,便和你说过,你没有去过,我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谁都没有去过。”飞天看着自己的双手:“这麽久了,你还不忘记?”

第102章

“有时候以爲已经忘了。”平舟淡然地说:“只是回头的时候还会想起来。”

飞天沈默了一下,忽然伸手把案上的茶具都扫到了地上:“我让你忘掉!”

平舟看他一眼,飞天脸上是难得看到的厉色,他居然还笑出来:“说忘就能忘?那你爲什麽不忘记行云?”

飞天象是被针狠狠刺了一下,嘴唇动了一下却不说话。

他坐了下来,想摸起杯子喝水,摸了个空才想到杯子都被扫在了地下。

茶水浸s-hi了地席,飞天换好的衣裳又沾了水。

平舟看他有些焦躁的用指尖点着那沾水的衣襟,水气袅袅腾象是看不见火苗在驱赶着,衣裳一下子变得干燥。

“飞天。”平舟轻声说:“其实我现在也不会爲过去而苦恼,你也不要急躁。”

飞天舔舔唇,没说话。

这个小动作,和以前很象。

很暴躁又不能做什麽事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的这样做。

“那些……”飞天顿了一下:“都很久了。”

又沈默了片刻:“你记得你的成人礼是辉月完成,就可以了。其它的不重要。”

平舟看着这个由漠然变得沮丧的飞天,微微一笑。

这样的飞天眉眼紧皱,比刚才多了不少生气。

适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教人担忧。

现在怎麽说还是生气虎虎。

飞天愣了一下,收拾地上的凌乱。

他垂着头,好象刚才那个曾经失控的不是他。

他的手指点到哪里,哪里的水痕就全然消失掉。

干净得象是上面从来没有沾到水一样。

平舟默默地看着他这样做。

然後不经意看到他的指甲缝隙里不知道何时有一片破碎的茶叶。

淡绿的茶叶沫在指甲缝中。

那莹莹的淡绿,似曾相识。

平舟有些恍惚。

刚才那些并不全是爲了让飞天睁开眼才说。

他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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