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盖被,一点儿也不留情。席雅竹却纳闷了,这人古里古怪,时而对自己好,时而对自己又坏,委实想不通这人究竟是何意。叹息了一口,他缓缓地走到了床边,轻轻一推安君尘:“我有事同你商量。”

“啥事啊。”安君尘嘟囔着拍开了席雅竹的手,想同朕商量不要对你如此凶么,怎地可能会应你,这可是朕关心你的方式!

“我想去抚琴赚钱。”

“赚钱?!”安君尘翻身过来,拉过席雅竹东看看西瞅瞅,啧啧啧,“你这丑样去赚钱,别个人都不要你咧!”

席雅竹怔愕须臾,心里不知是气是恼,气的是安君尘总说自己丑,这说多了,连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变丑了,可又恼安君尘毫不关心一句,这人真真是爱自己的么。

毫无诚意。

心头一堵,席雅竹甩开了安君尘的手,冷音道:“亦即是说,我去抚琴,你不反对。”

“反对?!”安君尘摸着下巴瞅了席雅竹一眼,根据追妻指南中打是情骂是爱的原理,这是要说反话,方是表达爱意,因此,“不反对不反对,你去你去!”朕如此“关心”,他应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席雅竹心头一酸,续道:“我……我去青楼抚琴,你也不反对?”

“青楼?!”安君尘终于憋不住地扬了一个调,但又思及到正话反说,骂是爱,他又板着脸道,“不!反!对!”朕这是给他自由自由,但是请看朕的眼神,朕不想你去啊啊啊啊啊!

可惜,席雅竹没有看到,对方如此对自己不上心,难受,心里很难受。

席雅竹上|床睡了,但是睡得极其不踏实,翻来覆去,本想下床出外看看夜景,但身子一热,安君尘的手便覆了上来,心生暖意,焦虑本将散去,却听安君尘嘀咕一声:“好肥,雅竹你长了好多r_ou_。”

“……”

席雅竹默默地把人家的手打开,卷被子到床里头睡了。

翌日,席雅竹乖乖地干活,同安君尘半句话都不说,安君尘急得跳脚,还以为席雅竹是不是病了,拉着他瞅来瞅去,嘴上却是说:“你病了,病得好,病得妙!”

席雅竹黯然神伤,甩开了安君尘的手,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并准备好今夜去青楼抚琴。

晚间的时候,吃饱了饭,席雅竹将碗筷收拾好后,便出门去了,临走前,还不死心地同安君尘道了一声:“我出门去了。”

“噢,出罢,不怕,你长得安全!”安君尘笑眼眯眯,内心却是咆哮,雅竹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啊啊啊啊。

席雅竹可听不到,他看着安君尘那张脸,更是难受,虽说他现下易容,确实很安全,但难保不会出事不是。

“你便无他话同我说么。”

“什么话?”安君尘听得云里雾里。

“罢了。”席雅竹叹息一口,拂袖离去,同这人当真是难以沟通。前往青楼路上,席雅竹这心越来越堵,他越是对安君尘上心,安君尘越是对他置之不理,真真不知安君尘脑袋究竟想什么。昔时他对安君尘毫无情意,故而对安君尘置之不理,而今却反过来了,呵,当真是报应。

带着这样讥讽自己的心,席雅竹踏入了青楼之内。老鸨一听他是来应聘琴师的,这脸色便有些挂不住了。盖因他而今的面容凶神恶煞,弹琴都生怕将人给吓走了。

席雅竹不傻,自然不会将自己真颜露出,只言一句,他弹奏后,再言要不要他。

别说,他这一弹,真真地吸引了不少的来客,老鸨耳力甚好,一听便知好坏,遂应下了他做琴师之事。

此后几日,席雅竹夜夜到来青楼抚琴,回去时,故意将脂粉味的衣裳丢到安君尘面前,想看安君尘发怒,结果安君尘只会将他往床上带,做得他连呻|吟都无力。

两人的关系,因着两人缺乏的沟通而越来越紧张。

安君尘虽然每次偷偷跟去,发现对方仅是抚琴并未做什么,但心里还是窝火,不过又思及自己的追妻指南,他又将这火给压了下来,只笑不说。席雅竹却是相反,屡次做些出格的事情,想刺激安君尘,但对方毫无反应,使得自己难受不已,真想将对方的脑壳子撬开,瞧瞧里头装的什么东西。

这一个僵局,持续了整整十日,直待一日后,两人方真正地敞开心扉,诉说心头所想。

这一日,席雅竹如同往常一样,吃饱饭,收拾好东西,前往了青楼。

方一到来,老鸨神神秘秘地把他扯到了后院,偷偷地将一样东西塞到了他的手里,低头一看,竟是一包药粉。

“怎地回事。”

老鸨左右一看,将声音压了再压:“今日有个县令的公子到来,要求你亲自给他奏乐,这公子是个古怪的人,最喜好玩弄似你这般凶煞模样的人,你的面相正对他那一口。你可得小心点,瞧你弹得如此好,我也不舍让你受罪,今夜他若是做了什么,这东西你留着保命,一洒人便晕。”

席雅竹眉头微蹙,颔首应下。随意地将药包放到腰间,便告退了。

原以为,这喜欢糙汉子人的不多,他不过是一个抚琴的,不会怎样,是以对这事情毫不上心,哪知晓,真真给他倒霉地撞上了这事。

琴声一落,那公子便要求他过去斟酒,他不喜这事,开口婉拒,抱琴便离,怎料那公子不知可是喝醉了酒,怒气冲冲地就冲上来,抱着他往后一拽,生生将他压到了床上。

大惊失色,席雅竹一脚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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