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躺在地上的兔姐更凉。但我只想温暖他,便抱着他,尽量转移话题:“兔姐是你哥哥给你的吗?”

他一吸鼻子,说兔姐是他哥哥养的宠物,他只是帮忙照看。

“我在网上给兔姐买的衣服。”他指了指旁边的盒子,“呜呜,我刚下楼拿了快递,兔姐就不行了!”

我放开他,把印有“萌宠商店”的快递拆开,里面是条粉裙子。在我看来,可爱得有些过分了。

阿真说他担心兔姐越来越瘦,怕兔姐被自己丑死,就买了漂亮的裙子,结果公主裙还没来得及穿……

“它就真的被丑死了!”说罢,他继续嗷嗷大哭。

我说兔姐是老死的,不是丑死的。他不听,一个劲在那儿瞎嚷嚷,说兔姐对颜值的要求很高。

我没再和他争论,追问他是哪个哥哥。我记得阿真和他哥哥们的关系都不好。何止是不好,简直不共戴天。

他没回答,哭声一浪高过一浪。

“呃,是不是送你兰博基尼的那个哥哥?”我试探了一句。

他点了点头,终于不闹了,还问我该怎么办,说他不想被哥哥骂死。

“哪有这么夸张。”我哄他,“你实在害怕,我可以给兔姐开死亡证明。”

他噙着泪,在我怀里抽泣。我继续安慰他,说兔姐没病没痛,走得安详。比起饭馆的r_ou_兔和实验室的小白兔,兔姐要幸福得多,从出生到死亡一直处于人生巅峰。

他眨了眨眼:“那我还要笑吗?”

“笨蛋,不用了!”我忍不住凶他。

这下好了,他又开始哭。我只好继续哄他,喂他吃饭,帮他洗澡,最后把他赶去卧室睡觉。看着他躺在床上流泪的样子,我说一会儿再来陪他,便转身回了客厅。

我原本想把兔姐装进快递盒里,但盒子不仅皱巴巴的,还很破旧。我突然想起阿真的卧室有许多盒子,便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全新的纸盒。

“你怎么有这么多空盒?”我闷闷地说,“害我以为你就是bō_bō。”

他说都是搬家用的盒子。至于礼品盒,则是别人送给他的礼物。他拆封后,就随手扔进了大盒子里。

“这种盒子哪儿都有。”他坐了起来,“你怎么不说bō_bō是礼品店的人?”

我说我没怀疑他了,只是随口问问。他冲出卧室,继而坐在兔姐旁边,期间一直看我忙活。

给兔姐穿上公主裙后,我把它放进纸盒,还在旁边放了两根胡萝卜。

我把盒子抱上桌,又扫了个地,刚回到阿真身边,瞧见他在往盒子里塞保时捷模型……

“你在干嘛?”

他硬要把跑车塞进去,还说:“我要让兔姐成为y-in间最帅的兔子!”

我笑了,提醒他兔姐是妹纸。话音刚落,他就拖着跑车朝卧室走去,边走边哭:“那还是不让它去撩汉了,免得遇到你这种坏人。”

我翻了个白眼,最后看了兔姐一眼,轻轻盖上了盒盖。

我寻思着必须尽早埋掉,免得尸体腐烂产生细菌。我对兔姐也有感情,虽然不及阿真,但也不想看着它变成苍蝇的大餐。

忽然,一阵晚风从阳台吹了进来,掀飞了盒盖。我立马扶住盒身,不让兔姐摔出来。兔姐滑了一下,歪着毛茸茸的脑袋,搭在我的手背上。

我有种错觉,以为它会咬我……

愣了几秒,我才理了理系在兔姐脖子上的蝴蝶结。而它,至始至终,一动不动,红红的眼睛开始起雾。

我叹了口气,转身朝卧室走去。阿真忽然安静了下来,我以为他没哭了。当我推开门,才发现他正缩在床脚,握着手机默默流泪。

现在的他,与之前的哭声不同,这是一种压抑且无助的宣泄。

我唤了他一声,继而抚上他的肩头,说:“我也很难过。这样吧,我再给你买一只。”

他抬起红肿的眼睛,回瞪着我:“不要,兔姐是独一无二的。”

我知道他很在乎兔姐,但没想到他对兔姐的爱,就像我爱他这么深。随即,我赞同了他的观点,问他养了兔姐几年?

“我养了两年。”他淡淡地说,“当时兔姐已经8岁了。”

我说兔子能活到10岁已经很了不起了。他说他知道日子快到了,其实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有点舍不得。

我心想他刚才还那么凄惨,现在终于平静了下来。当我提议把兔姐埋了的时候,他二话没说,起身开始更衣。

我看了下表,快11点半了。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个公园,弄完回家,差不多就可以睡了。

“我准备好了。”他抖了抖黑衬衫,“我要回墨县,就今晚。”

“为什么?”我弹了起来。

他说兔姐是在墨县出生的,应该落叶归根。我说后天就开学了。他说开夜车回去,往返就8个小时。

我坚决不同意:“晚上开高速太危险了。”我宁愿牺牲冰箱,把兔姐放进去待一晚,等天亮了再走,大不了后天请假,都比开夜车安全,“别忘了现在还有个bō_bō在搞鬼!”

他盯着我,眼神幽怨:“兔姐怕冷。它都死了,你还要折磨它?”

我瞧了他一眼,不再试着去改变一个主人的心态,便抱起盒子,说陪他去,好帮他看路。他不许,说如果我妈知道我回了墨县,会气得发疯。

“我不能丢下你,你情绪不稳,我妈没疯前我已经疯了。”

他说他不会出事。我说他再跟我犟的话,我这就把兔姐丢进冰箱去体验南极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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