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寂非抱起他,颤抖着苍白的嘴唇。

乌木的嘴里不断涌出浓稠的血液,凝视着寂非,断断续续道:“收手吧,已经死了太多人了。”

寂非不知所措,痛苦地摇头道:“不,停不下来了,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乌木的血浸透了寂非的袍子,玄色的布料深了一片,他努力地抬手握住寂非的胳膊,苦笑道:“以前在紫云观里,陪我下下棋……不好吗?”

寂非怔了怔,眼神飘忽起来:“可是我……”可是我就是想要陪你久一点啊。

乌木以为他还没有醒悟,皱了皱眉,痛苦地看了他最后一眼,便松开了寂非的胳膊。

“乌木……”两滴热泪滴到乌木的脸上,和血融在一处,慢慢变得冰凉。

“轮到你了。”水长绝出声道。

寂非面无表情地抬头望着他,片刻后,决绝地惨笑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了结。”说完他抱起乌木一个飞身跃上那层高台,将乌木轻轻放平后,跪在他的身边,高喊道:“吴消寞,我最后求你一件事!把我和乌木一起葬在紫云观的梅林里!”

吴消寞还没应声,寂非便运足所有功力于一掌,毫不犹豫地打在自己的胸膛上。

“唔!”鲜血喷在乌木的身上。

寂非缓缓地倒在乌木的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张瘦削的脸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醒悟,只因未触及心中最痛的那一点。

今天更晚了,非常抱歉,因为今天打游戏的时间久了科科科……

第55章 大团圆呀

赵浪天见寂非这个最大的靠山也死了,大势已去,正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却被花弋翱飞过去一把揪住后颈:“想跑?”

“饶命啊,饶命!”赵浪天高大的身躯此刻卑微到了泥土里。

“怎么办吧?”花弋翱嫌弃地看了眼赵浪天的嘴脸,问吴消寞道。

还没等吴消寞回话,便见寒光一闪,宫珝已经一剑刺穿了赵浪天的心口。

“你……”赵浪天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瞪着宫珝,慢慢摔在了地上。

“留着他,没有好处。”宫珝松开手中的剑,面无表情道。

颜琰在一旁冷笑道:“赵浪天也死了,现在就剩你一个人造反了?”

花弋翱赶紧摆摆手道:“误会了误会了,这一次多亏了小侯爷及时通知我和秋南涧,说你们在这里有难,不然我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呢!”

宫珝有些不自在道:“先前我的确做了不少错事,不过后来悔悟了,还能被原谅吗?”

众人:“不能!”

宫珝:“……”

寂非已经死了,水长绝见事情已与他无关,便准备独自离开。吴消寞叫住他:“前辈。”

水长绝顿住,转过身:“嗯?”

“多谢。”吴消寞不再像之前一样怕他烦他,那时候的这个人是楚翕,而现在的这个人是曾经不可一世,创下y-in阳派的水长绝。

水长绝莞尔一笑,道:“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帮我调查长生咒这件事,我或许还不知道其中有这么多的恩怨纠葛。”

“那你下面有什么打算?”

水长绝想了想,道:“我的事情已经了结了。我也累了,就随便找个山头住着过完下辈子吧。”

他说完便要离开,吴消寞又问道:“前辈,长生咒,真的可以长生吗?”

水长绝一言不发地盯着吴消寞的眼睛,片刻后,微微一笑道:“或许吧。说不定哪一天我突然就死了呢?”

吴消寞望着他单薄而挺直的背影渐渐被吞噬在黑暗中,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酸楚。

曙光正在东方出现。

赵浪天死了,获益最大的竟然是宫珝。他将粮仓里的一部分粮食发放给了沭阳的百姓们,剩下的全归拢到自己名下,也就是接手了赵浪天在江南很大一部分的产业,不仅如此,皇帝因为他救济百姓,杀死叛徒,对他大加赏赐。

颜琰在洵灵山庄听到这个消息后,咬牙道:“狐狸果然是狐狸!”

死者为大,吴消寞没有食言,将寂非和乌木一同火化了,将他们的骨灰埋在了乌木道长紫云观里的那片梅林中。

在检查寂非的东西时,发现长生咒的卷帛就放在他的衣服里,吴消寞没有打开看,而是毫不犹豫地一把火烧了,烧得干干净净。

到了春天,梅树上光溜溜的,吴消寞挖开了一个坑,将骨灰坛放在里面,想了想,又去拿来他们平时用的棋盘和棋子,一齐埋在了土里。到了冬天或是初春,这里又是梅花满园,雪压香枝。——只可惜,再也没有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坐在这里,煮着香茗,下着棋了。

料理完这些事后,吴消寞和颜玖一齐回到九重山,去看看王小瑜如何了。

王小瑜已经醒过来两次,不过因为先前沉睡太久,身体太虚弱了,大部分时间还是睡着,大概还要调养一段日子。

太虚子和吴消寞走到竹林中,太虚子问道:“他呢?”

“谁?”

“那个妖物。”吴消寞无奈地看了太虚子一眼,太虚子摸了摸鼻子,改口道,“咳,水长绝。”

“走了。”

“走了?去哪儿?”

吴消寞抱胸,狐疑道:“人家爱去哪儿去哪儿,前辈你问这么清楚做甚?”

太虚子于是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胡须:“随口一问罢了。”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一处,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看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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