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从老先生所说的表面处「挖起」一坨类似泥土的物质到自己手掌心,为了避免那些充满黏性而沉重的物质掉到地上,立刻把那团物体丢进腰间的皮革袋内。
疑似是液体的缘故,才刚放入皮革袋内,外头原本淡褐色的外观立刻像是沾到水一样变成暗褐颜色,底部更是开始低落出混浊颜色的液体。
怎么看都不适合用来携带这些不明性质与特性的泥土。
说不定只要沾到手上就会中了这名老头的陷阱,最后再度进入不可选择的被迫情况。
比如说这些泥土很有可能具有强烈剧毒,刚好就只有富有药草相关知识的老头才能够解毒。
「嗯?因为是一个恶魔之子,就连基本挖泥土都不会做?啊啊,小朋友总会喜爱去田地挖泥土,难道你没这些相关的回忆?千万别告诉我是真的,我可是在开玩笑而已,喂,你一脸安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被我给说中了?」
看了一眼满口聒噪的老先生,杰示选择安静地凝视对方的一举一动,不被这句话挑衅影响情绪,也不打算因为这句话而有任何动作。
「唉,小鬼啊,你似乎搞错立场,对别的大人或许还能够随便任性,但你可真是惹错人了,还是应该说你的脑袋难道是用来抓小黄瓜的罐子?你的伙伴可是正一分一秒的吸入屋内慢性剧毒,我们这样慢慢拖,真的无所谓吗?」
即使没有插进泥土里面,这名老头还是打算威胁杰示。
不管有没有去挖这感觉就很奇怪的绿色泥土,都会被那张讨人厌的嘴巴恐吓。
没有去回应这名老头,但杰示像是屈服的移动到沼泽前,双眼紧紧注视在眼前不时会冒出会混浊气泡的暗绿色液体前。
将手缓缓接近这沼泽表面。
「呜!」
触碰到瞬间,杰示下意识从喉咙深处发出惊讶声,黏腻湿润,难以忍受的高温、冰凉到令人产生疙瘩的低温,彼此互相矛盾却又神奇存在于一起的触感一次全侵袭到杰示手上。
不合正常人的逻辑,远远超越了正常人该有的知识,几乎是一种未知的液体。
但即使如此杰示也没有因此把手拿开,反而下定决心般的,把手逐渐往看不见的深处下沉——
「喂!你这个白痴,不是叫你不要伸到里面吗?」
正当杰示察觉到沼泽有股莫名的吸力不断收缩自己右手,无法拔开的压力顿时压到自己脑袋上,老头立刻往杰示脸上狠狠踢上一脚。
被迫顺着这股力量往旁边晃动——右手跟着从沼泽拔出。
「哼,你说的话也是能简短。」
脸上被这一脚踢飞一公尺外,力道并没有特别强劲,杰示脸上没有臃肿或是瘀青,但多了个明显的黑色鞋印。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面对一个能够随时威胁你的存在,依旧要抱持这副欠揍的态度?真是可笑,只能说你实在太过幼稚,连自身立场都无法清晰思考,果然阿,还是颗不成熟的果实,这样真是太让我感到很失望。」
听完这句话,杰示的微笑更甚,同时毫不怕惧怕的向前往沼泽前进。
「立场,你说呢?」
仅仅抛下这个疑问,杰示迈开双脚,往沼泽跳下——
「你这个混蛋!」
如此疯狂行为在老人的深邃凹陷双眼内出现,一时无法理解的出现恍惚状态,但再见到杰示的双脚已经空浮在上空,底下正是只要陷入就有极高无法拔起的沼泽,立即跳跃起来,比刚才更加用力的用脚踢向杰示腹部。
迫使他改变方向,整个人飞到近处巨树的树干上。
危险情况解除,即使如此老先生的脸庞紧皱眉头,双僵硬双颊快速抽蓄,嘴角更是明显往下崩垮。
脸上首次布满远超越不悦的愤怒表情。
「所以我说,你的话能够简短。」
被踢到树干上,本来就疲弱身躯因为这击而感到难以掩盖的痛苦,甚至无法压抑的发出□□,杰示脸上仍布满嘲笑般的笑容。
「你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不替自己同伴着想?不想为了继续生活努力吗?真是,快说你这家伙想干嘛!」
「威胁你。」
「威胁?一个连立场都无法捍卫的家伙?臭小鬼到底要多愚蠢才甘心?我看你是——」
「拿你十八年的心血为赌注。」
插断老先生的话,用自己平时的口气静静说着这段话,逐步接近老先生。
「我说了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就说你是个连立场都无法——」
「威胁,是一种话语上的骗术,一直说我毫无立场,实际上你却阻止我的行为,这正是我拥有的筹码。」
再一次中断老先生的话,不过这次老先生不再用尽许多话语来反驳,紧闭自己嘴巴陷入思考。
杰示没有理会的自行蹲下,遵循着老先生所说的话,用右手挖起表面处的泥土将其丢进袋内,接着便是同样重复的动作。
「反过来威胁我,拿自己性命当作赌注的无脑行为作为筹码吗?嘿嘿,原来如此,我已经明白了,你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
自我理解的从苍老脸颊挤出笑容,用尽自我认知的合理化杰示的行为,作后得出了令杰示无法收敏笑容的愚蠢结论。
「我可不是你啊,我可是很冷静……冷静到很清楚自己的命运,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彷佛进入过去的回忆内,杰示的脸庞不再那样玉石俱焚的笑容,而是一股暗淡、难过的复杂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