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板心善。”听到吴永这么说,徐宵只是笑笑,“那你这赚得还不少。”

“生意嘛。”提到自己的店,吴永显然有些自得,脸上的郁色也少了几分,“肯下功夫,就能赚钱。”

话已至此,连曲七都看出来他根本就没打算说什么实话,只顾着把自己摘出去。

徐宵倒是无所谓,吴永越是满嘴谎话,就证明他心里越有鬼。

董大桓的死,看来对这位吴老板震动不小。

“今天打扰了,”徐宵没有了留在这里继续周旋的心思,他先站起身,作出要离开的姿态,“吴老板要是还想起什么事,随时联系我们。”

吴永颔首:“一定一定。”

已经握住了门把手,徐处长却又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您要是有空,最好还是帮我们想想,他到底得罪了谁,下手这么狠。”徐宵轻描淡写,“脸都没了,看着怪吓人的。”

说完,他也没管对方会有什么反应,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门合上的一瞬,吴永的表情变了。

“脸......”盼儿先前感受到的那种恐惧此时顺着吴老板的裤脚爬上来,他的手绞在一起,满身的r_ou_抖个不停。

他按下铃,把盼儿叫过来。

“我问你。”不知所措的盼儿看着男人喘着粗气,一手还捂着胸口,“那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盼儿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吴永在说什么。

“没其他人。”他莫名其妙,“当年您说不让人知道,我就带着小五去了,连董叔都没告诉。”

“小五......”吴永念叨着,“你马上把他找回来!现在!快去!”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盼儿被老板急匆匆地赶出了门,站在走廊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吴永究竟是怎么了。

按着眼下的情况,老板不应该更关心董大桓的事吗?

这种小事有什么好提的?

那不过是个不听话的孩子,盼儿想,老板不提,他都快忘了。

想起那件事,他下意识地把手慢慢举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

老板喜欢他这双手,说他全身上下,就这双手生得最好。

他看不出来自己的手有多好看,但老板说好看,那就是好看的。

为了保护这双手,老板一向不让他做伤手的活,甚至一点水都不让他碰。

除了那一次。

肌理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带着粘腻的血腥味,是他不喜欢的感觉。

都怪那个坏孩子,盼儿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剧情实在编不出来小剧场...

明天也许有小甜饼(误)

☆、盈缺(13)

“你干嘛给他说那个?”重新坐回车里, 吕骄阳把曲七撵去了前排, 自己和徐宵坐在后面。

一般情况下, 他们不会透露这么关键的讯息。

“激一下他。”徐宵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偏头看向窗外, “这个死法可不怎么好看,说不定能让吴老板感同身受。”

曲七在副驾驶上老老实实地窝着, 全当听不见自家上司说什么。

他感觉, 徐处最近的脾气有点怪。

“让王之衡他们查查吴永吧。”听了对方的话, 吕骄阳并没有表示反对, 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反正我不相信那套父子情深的鬼话。”

他话音刚落, 徐宵的手机震了震。

“有点小意外。”

徐宵盯着手机屏幕, 语气里却没什么惊讶的感情。

“怎么了?”

车里剩下的三个人同时支起了耳朵。

“王之衡说, 他们的人没在浴室里发现第四个人的指纹。”他把手机塞回衣袋里,“浴室里的血迹也没有后院那具尸体的。”

“你是说......”吕骄阳皱眉, “董大桓还真有可能是被他那两个养子杀的?”

自从得知了他们父子关系不好之后, 他就没再称呼董氏兄弟为董大桓的儿子。

“不一定。”坐在前面的曲七c-h-a嘴,“也许凶手带了手套, 并且注意清理了自己留下的痕迹。”

曲七还不知道董大桓虐待养子的事, 自然没想到那个层面上去。

这一大一小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董大桓身上,徐宵却对那具尸体产生了兴趣。

既然浴室里没有属于该死者的血迹, 那么,至少应该还有另一个虐杀现场。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眉尖一蹙。

“怎么了?”吕骄阳稍稍偏头, 就见他面色不虞。

“感觉有点奇怪。”徐宵好像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按着分局的说法,那具尸体肯定是从别的地方被运来的。”他下意识想去玩衬衫上的纽扣,手刚伸出来,才想起今天穿的是套头卫衣,只好又缩了回去。

“运一具尸体,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搬运尸体的难度比扛活人要大的多,风险也更大。

没有发现这具尸体的血迹,说明有一个合适的地方,让凶手得以进行他一系列近乎变态的c,ao作。至少在他杀人和毁尸的时候,不会被人打扰。

按理说,把尸体放在那里,显然要比千辛万苦运到董大桓家更划算。

除非,凶手非要把尸体放在董大桓家不可。

但有什么理由呢?

徐宵还没想明白这点,手机又震了震。

还是王之衡。

徐处长还在纳闷,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然而,当他看到了短信内容之后,就知道王大胆为什么不敢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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