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玉佩放在手中抚摸许久,最终戴回身上贴身放着,他试着站起来,双腿却打颤抖的厉害,他突然有些明白一向很节制的瞿寄渊昨晚为什么那么疯狂了,其实就是故意不想让自己去送别吧。

李远岫的心里滑过一丝说不清的东西,令他有些心悸,之前好像没了生气的脸也慢慢恢复过来,嘴角还挂上了一丝笑。

如果顺利,只是半年而已,李远岫慢悠悠的往门外一边走一边想道,虽然只是半年,却觉得好似要分隔上百年一般,之前的两年居然就那么熬了过来,现在都不敢想象再分离两年该是多么痛苦。

李远岫扶着门框站在县衙门口,没多久便见一列车队行驶了过来。

瞿寄渊坐在马车上,眼睛紧紧地盯着车窗外,他知道李远岫现在应该好好地睡觉,可是他就是那么不可抑制的想再看一眼,哪怕是看一眼县衙大门也好。

当马车经过县衙,当李远岫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时,瞿寄渊僵在马车上,他有千言万语想要脱口而出,心口如万马奔腾一般的冲劲让他想要跳下马车。

然而他什么也没做,坐在马车中一动不动,双眼紧紧盯着李远岫,看着扶着门框,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的李远岫。

两人只是默默对视,直到再也看不到彼此。

瞿寄渊坐在马车里,抬头看着车顶,双手紧握,李小庄在旁边坐着,他刚才也看到了大哥站在县衙门口。

李小庄不敢说一个字,哪怕是大声的呼吸也不敢,他觉得任何一个动静,也许都会让紧绷的瞿寄渊发生什么事。

好在车队平安出了县城,又过了不久,车厢里传来瞿寄渊沙哑的声音:“小庄,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大哥,他今天不太舒服,你回去就在县衙陪着他,这段时间多回县衙呆着。”

“哥,我还是先送你去州郡吧?”李小庄看过去,瞿寄渊的双眼通红,双手依然紧紧握着,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有些担心。

“不用,他现在比我更需要人陪。”

李小庄知道再劝无用只好应了下来,马车慢慢地停下来,李小庄准备下车,又被瞿寄渊叫住。

“你回去后告诉爹,找个时间把你的名字改了,除了京城外,瞿家其他的生意以后都由你接手。”

李小庄听了瞿寄渊这话,差点从马车上跌下去,他睁大眼,半天才出了声,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叫了声哥。

瞿寄渊看了他一眼:“我和你大哥的事从来没想过瞒着你,我娘提出要收你做义子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一天了,原本没想这么早让你接手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等你的能力到了,以后瞿家就要全部交到你手上。”

“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你是我和远岫的弟弟,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再说以后我要陪他,没那么多时间管别的。”

李小庄的表情从震惊到吃惊再到理所当然,他一直觉得两个哥哥的关系不一般,也猜想过,可是从来没敢肯定过。

“名字我给你想好了,就叫瞿寄远。”瞿寄渊闭了闭眼:“我会写信告诉爹,去吧。”

李小庄有些迷迷糊糊地下了车,他曾经是个濒死的乞丐,遇到了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的李远岫,又遇到了把他当家人一般的瞿家,他原本以为这样就够了,他这一生已经没什么遗憾了,世间那么多人,有几个能比他还好命。

他很感恩,从未有过更多的想法,然而瞿寄渊今天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吓,他要真正地成为了瞿家的一份子,是两个哥哥真正的亲人。

他知道,瞿寄渊对于他,其实更多的是爱屋及乌,如果不是有大哥,瞿寄渊也许只会是一个伸手帮他的大少爷,因为有了大哥,一切都是大哥。

如果没有大哥,他现在可能连尸骨还有没有都不知道,坐在回县城的马车上,李小庄下定了决心,在瞿寄渊不在的时候,他要更加努力,更要好好保护李远岫。

瞿寄渊的离开令李远岫还是受到了影响,虽然他一直告诫自己,白天还好,有李小庄在他身边各种聒噪,他知道这是瞿寄渊的安排,也由着李小庄。

只是到了晚上时间便难熬起来,已经习惯了与瞿寄渊相拥而眠,他现在夜夜无法安眠,一连好几天都没休息好,直到收到了瞿寄渊的第一封信。

信是随行的仆人送来的,直接送到了县衙,另一封给瞿府的信,里面多数是说明关于李小庄的安排,李小庄要改名的事李远岫已经知道了。

收到信后,看到纸上熟悉的字迹,李远岫手抖地厉害,半天才拆了开来。

信上写的东西不多,交待到了什么地方,还有关于李小庄改名的事,在信的最后,李远岫盯着那一行字好半天才回了神。

甚思,恍百年矣。

看完信,李远岫胸中憋着的那一口气,好似是缓了过来,但心中也多了一份急切,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急切的想要回到京城。

在书房中走了两圈,李远岫提起笔来,他无法给瞿寄渊回信,便将此时的心情写于纸上,与瞿寄渊的来信放在一处。

隔日,李远岫在书房中呆了半日,寄出了一封去往京城蒋府的信,他与蒋府一进有联系,却也至多三个月去一次信,年前便去过一封,李远岫此时再寄出一封,不过是为了挑拨一下姓蒋的神经。

李远岫在信中提出对自己前程的担忧,隐晦地提出想要回京等等。

瞿寄渊到了京城便又寄回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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