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报丧的叫张昌友,是张付财的亲侄子。李季再回里屋把衣服穿好,也不敢去看二狗子,道:“你先睡吧,有人死了我去看看,今晚弄不好回不来,你不用等我。”

“我也去。”二狗子皱着眉毛。

“待你的,大过年的就别出门了,我是没办法,谁让我辈儿大,待着。”李季扎好腰带,跟着张昌友出去了。

二狗子就这么坐在炕上,望着李季消失的门口,沉默无言。

张付财家距离李季家有点远,走了一会儿才到,站在大门口就能听到里面哭天喊地的声音,过年本来是最喜庆的时候,对于这家人来说却带来了无尽的悲伤。

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李季走进去,村里其他跟李季平辈的都来了,基本都带着点酒气,过年都会喝点小酒放松一下,这时候正是酒后倦意正浓的时候。

“小季来了。”李水生看到了李季,打了个招呼,李季点点头。

去里屋看看躺在炕上的死者正被长子张昌富擦身子,李季念两声佛拜了拜。

站在旁边的张付财媳妇抹着眼泪哽咽道:“这杀千刀的死鬼,说没就没了,偏偏是在年三十的时候走,这时候连个棺材板都买不着。”

谁都没想到人走的这么突然,五十岁去的应该穿寿衣了,村里基本都是三四十岁走的,所以穿寿衣送走的人很少,而张付财一直身子骨硬朗,平时连个大病小灾的都没有,根本就没想到走的这么突然,更不可能会准备寿衣棺材。

屋里哭声起伏,长辈过来按理说是主持局面的,这一点李季帮不上什么忙,找个凳子在角落里坐下,看着一群人里里外外的折腾。

院子里用木头玉米杆搭建个粗糙的灵棚,没有棺材,只能用老头走时身上盖的铺盖。

偶尔冷风飘过,萧瑟极了。

李季忍不住想,他死的那一天,会不会也是这样,身边能有谁。

天蒙蒙亮的时候,纸钱已经烧上了,李季也被打发回去了,在这里,李季也就是仗着辈分过来走个过场罢了。

李季往回走,远远的就能听到自家j-i打鸣的声音。李季故意放慢步子,脑子里忍不住想起昨晚上那将发生未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二狗子。

昨晚虽然是二狗子主动下手,可李季也没有没有推开他。那时喝醉了,李季没有推开,就代表骨子里并不讨厌二狗子这样的动作。

可他们都是男的,李季更是二狗子的四叔,虽然血缘上没多大关系了,可辈分在那里。

李季只觉得头疼,思来想去也就那么一个解释,二人真的需要媳妇了,这都饥不择食的跟男人伸手了。

走的再慢,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站在家门口发呆,挺了一会儿才见二狗子拿着一个葫芦瓢出来,瞧见李季顿了顿,脸上先是没有表情,只是一双眼睛盯着李季看,看了会儿,才突然呲牙笑出来。

瞧见那熟悉的大白牙,李季心中一跳,叹口气缓步走过去。算了,全当没发生吧。

“做饭了吗?”这时候天才刚亮,不可能做饭,李季也就是随口一问。

二狗子摇头:“还没,先喂j-i。”

李季点点头,进屋去厨房将昨晚的剩菜都热一热再度端上桌,再到外面捡几个昨天包好冻上的饺子回屋烧水下饺子。

烧水的功夫进屋看一眼,炕上的被子还没叠,李季嘟囔声二狗子到底不能一个人过日子,太不利索了。

脱鞋上炕,先就近把二狗子的被子叠了,放进被架上,然后反过身低头把自己盖得鸭绒被往起一掀,就闻到了一股男人都懂的麝香味。

李季手一松,被子整个掀过去,脑袋有些发蒙。

他昨晚好像是刚开始就被叫醒了,所以这味不是她的,那能是谁的?

答案显而易见,不是李季的,那只能是二狗子的,可二狗子为什么会在他被窝里?

脑子里想到什么的李季脸上发红,当即也顾不得叠被,下炕穿鞋去厨房看看水烧开了没。

二狗子喂完了j-i,进屋,看到李季脸上不自然的红,问道:“怎么了?”

李季能直接问二狗子为啥在他被窝里搞事?

“咳,没事,我煮饺子,你去把被叠了,放上桌子,饺子一熟就打开大锅把菜都拿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狗子:我啥都吃不挑嘴

大婶儿我看好你们哦~

第20章 童养媳妇

二狗子点头转身进了屋,屋里面一床被子已经叠好,李季的那一床大掀开,那个味道已经很淡了,二狗子的嗅觉敏锐,闻到了味道。

二狗子虽然心智还没成熟,可却是个聪明人,笨蛋一而不可能在山上活那么长时间。

二狗子猜到了李季是因为发现在这个才没有叠完,却想不明白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李季发现这个就不叠被了。

二狗子把被叠上,放了桌子,等李季的饺子煮好了,再去将锅里热的菜一一端上来。

李季吃饺子好蘸醋,加上蒜泥一顿饭能吃两盘子,二狗子就不用说了,什么都不沾还能吃下去二斤。

旁人都说能吃的人是吃饱了还能再吃两口,二狗子属于吃饱了还能再吃二斤。

李季看着桌子上的菜觉得腻得慌,再看看坐在对面狼吞虎咽的二狗子,心里忍不住叹一声,自己到底不是个享福的料,以前清汤寡水的觉得苦的荒,现在有好日子顿顿吃r_ou_了,反而嫌弃r_ou_腻得慌了。

这顿饭李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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