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猎魔人不早些加以干涉,镇医院的惨案只会是另一场杀戮盛宴的开端。

“我确定其中一个是吸血鬼——”

就在他们往噪声传来的方向赶的同时,另一条巷子里冲出来个衣衫不整的少女。

“救救我,你们说了吸血鬼吧。”她用鲜血淋漓的手扶着墙壁,虚弱地向两个猎魔人求救,“我叫黛西·维拉德,我爸爸……我爸爸把灵魂出卖给了吸血鬼,还谋杀了我的妈妈,求求你们救救我。”

威格尔森大街39号。

埃德加沉默地推开二楼走廊尽头虚掩着的那扇门,果不其然只看到空荡荡的床铺和快要燃尽的蜡烛。

早在血绳被解开的那一瞬间他就有所感应,但那时他急着拷问伊格纳茨的另一个血裔:伊格纳茨用了魔法消除了自己的气息,为了追查他的藏身之处,他采用了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屠杀他的血裔,减少在外替伊格纳茨做事的爪牙,迫使伊格纳茨不得不离开他的安全屋,正面面对他。

等他回来就只见到这样一幅场景:卡尔已经和那名叫托德·克罗夫特的吸血鬼离开了。即使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但本能的,他就是知道有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他不信任托德,从来都不。任何和伊格纳茨沾上关系的人和事他都不会信任,这是深深刻进他骨髓的本能。

之所以没有在发现托德的第一秒就捏碎他的心脏,也是因为卡尔的缘故——他从来都不喜欢人类,除了卡尔,只要是卡尔的请求,他都会为他做到。

忽然地板上某样东西吸引了他注意力。

吸血鬼拥有极其优秀的夜视能力,就算没有人工光源也能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一根黑羽毛,轻盈柔软的黑色羽毛,闪烁着金属一般的光泽。他知道,这样的无害只是表象,毕竟他曾亲眼见过这样的羽毛割断自己同类的脖子。

吸血鬼是不会有心跳和体温的,可想到这根羽毛意味着什么的那一刹那,他还是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冻结成冰,连呼吸都忘记了。

上一次他有这样的预感,迎接他的是伊格纳茨的背叛。

被看不见的危机感驱使着,他甚至都来不及下楼,打开二楼的玻璃窗翻身跳了下去,反正吸血鬼也不会受伤。

伊格纳茨潜伏在暗处,不知道已经知道了多少东西,而贪婪不知餍足的猎魔人已经来到了这座小镇,若是当年的秘密曝光,他说不准那些人会怎么对待卡尔。

他必须在一切事情变得不可挽回前找到卡尔。

布洛迪卡是座保守估计住着三万六千户人家的小镇,就算是以吸血鬼的速度,循着四处八方传来的同类气息一处处地找过去也要花上好久。

好在托德·克罗夫特喝过他的血,他和那男孩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埃德加沿着对方气味传来的方向赶去。

大片的雪花从厚重的云层里坠落,落在地上也没有立即融化,而是像砂砾一样堆积起来。

联系到床头卡尔没有及时归还原处的那本事,埃德加想,他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那本书讲述了一个父亲与儿子之间的故事。

只要那个叫托德的男孩说,他触景生情想要回去看看爸爸,就算再怎么为难,再怎么痛苦,卡尔都会满足他的心愿。卡尔就是这样,即使伤害自己也要为朋友付出。

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因为并非直系血裔的缘故,埃德加和托德之间的联系时强时弱,总体来说视他们之间的距离决定。

可是这不对劲,这份联系正在急速变弱,弱得他都快要迷失了方向。他循着记忆里克罗夫特警长家的方位找去——快一些,再快一些,卡尔身上已经出现了“苏醒”的征兆,如果……

眼看快要踏入到安全距离,他可以通过把自己的想法直接灌输到卡尔的脑海里控制他的举动,他和托德之间靠着血勉强维系的联系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还有惨叫——他发誓,这一定是卡尔的声音,绝不可能的错认。

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循着尖叫的方向赶去,等他看清眼前景象,本能的恐惧摄住了他的心脏。

只有路灯亮着,剩下的空间全部被深色的暗影覆盖,那暗影仿佛活过来一般,伸出无数细小的触手,轻微地蠕动着。

而在连光线都照不穿的黑暗中央,蜷缩着一样东西。

深色的羽翼包裹着他衣衫不整的身体,不规则的黑色纹理蔓延到了他的每一寸肌肤,甚至勒住了他的喉咙,迫使他必须仰着脸,艰难地嘶嘶喘气。

“卡尔,是你吗?”

被叫到名字的生物茫然地转过头,用深不见底的眼睛对准了他。

没有瞳孔与眼白之分,全然是一片扩散的深黑,里头倒映着埃德加的模样,而他的表情纹丝不动,根本不像是能够认出吸血鬼的模样。

“托德和你在一起吗?”

听到这么个名字,蜷缩起来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小小的一声呜咽,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回应了。

埃德加设想过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化为了现实:他的男孩又变成了这样的怪物,没有理智、被本能驱使的怪物。

“我知道了。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透过卡尔的反应,他已经能十分钟前大致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生命的威胁,也许他还能再延缓一些转化的时间。再延缓一点,一个月好,一天也罢,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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