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我已经买了最近的机票,来到了圣彼得堡,之前小曦到酒店就给我了发过定位,我很轻松地找到了他住的地方,离斯莫尔尼宫很近的一栋红瓦洋楼。

他包了下来。

嘛,不知道在他心里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设定,他的伪装和谎言错漏百出,但他对自己的演技有着蜜汁自信,从来都不会怀疑我会怀疑他。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我会怀疑他,当然,也没什么可怀疑的,我的爱人,我一生的伴侣,为了不破坏他在我心里美好的一面,“圈养”了我,又无法消弭自己的罪恶感,偷偷地宠溺着我。

非常可爱。

他其实大可不必这样,但真正的忠犬,不就是对主人言听计从么?他希望我是被蒙在鼓里单纯无害的家犬,我就藏起自己的牙齿和利爪,假装就是。

这很简单。

只是他不该离开我这么久的。

第一次见到小曦的那天,我被一群泥巴崽围在角落勒索钱包,保镖就在不远处的电线杆后或者随便哪处房子的y-in影后,只要我下个命令,他们就会出现,第二天下游都会出现这几个人被河水泡涨的尸体。

但是很无聊啊,这种死法,要么丢到后山被野狗咬死吧。

我看着明晃晃的阳光,还没构想出一个完美的谋杀案,一个黑头发的瘦小的小孩从一旁高高的围墙跳了下来,举着一把粗糙的木剑。

“住手!不许欺负人!”

很潇洒很大侠,如果忽略他狗啃泥的落地姿势的话。

那些面容模糊的人毫不留情地大笑起来,几下就把小孩揍翻在地,但很快他们就为嘲笑付出了代价,瘦弱的小孩不会打架,但嗓子很大。

“救命啦啦啦啦!抢劫啦!!!杀人啦啦啦啦啦!”

但不得不说,很有效,在大人们赶来之前,他们全跑了。

“哇!你是阿黄么?!” 浑身泥的小孩凑到我面前来,摸着我的头发。

我到中国没几个月,中文说得磕磕绊绊,“阿…黄是谁?”

他看着我的眼睛,很遗憾地说,“阿黄是黑眼珠子,哎呀,也没这么胖。”

所以,阿黄到底是谁……

阿黄是他小时候养过的一条金毛串串,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他当成了小狗成了j-i,ng,对这个“行侠仗义”的小侠很有好感,主动握了他的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还好最近一直在看中国的武侠剧,这句话说得特别顺溜。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弯成月牙,“客气客气,萍水相逢,来者是客。”

我中文不好,没听明白。

他抹了把鼻血,语重心长地教育我:“对了,刚刚你学会了么,小胖子,遇见高年级就要大声喊救命,可不能这样怂得喊都喊不出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咱们长大了,再打回去!”

他自觉说得很有道理,又学着大侠的模样抱了抱拳,“那么,就此别出。”

他大概是想说“就此别过”。

我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很脏,但是很小很软,他整个人都很小很软,如果我抱住他的话,可以把他完全圈起来。

“我叫阿尔布莱希特……”

他迷茫地看着我。

我只好用了母亲为我取的名字,“我中文名是……秋宇,姓孙。”

“我叫杨曦,有二十画的那个曦。你上几年级?没上四年级的话肯定写不来我这个名字哦。”

他得意地笑。

“你…你几年级?”

他捡起小木剑,准备走了,“我小三。”

“我……我也是。”

他捧着肚子笑,我当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也跟着他笑了起来,从母亲去世被家族驱逐后,我首次感到了愉悦。

现在想想,其实我也是和他说过真话的。

“我叫阿尔布莱希特……”

可惜他并不知道遥远的异国他乡,这个姓氏的意义。

也幸好他不知道。

2.

照顾我的保姆是个中国人,我让她教我写二十画的“xi”字。

“少爷今天交到朋友了么?”她仗着有着和我母亲一样温柔的笑靥,在我面前很是无理。

我不满道,“只是遇到了一只小野猫而已。”

“少爷呀,不诚实的小朋友不会被喜欢哦。”

她很宽容地笑,在纸上写下了“曦”,那真是我见过最复杂的中国字了,简直像团鬼画符。

我不耐烦地一笔一划地在纸上临摹着这个字。

曦。

亚洲人的五官都是模糊的,尤其是小孩儿,但对我来说,杨曦小小的柔软的脸被一把刻刀,被当时的阳光深深浅浅地雕刻进心里。

想接近他,想再和他说说话,想再看他无忧无虑地笑起来。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要在他身上找到答案。

但是要怎么接近一个中国小孩,虽然我很想“绑回来藏进地下室,给最好吃的蛋糕和最好玩的游戏机”,但保姆看上去十分生气“少爷亲,叽叽都没长毛就别考虑这种强夺豪取的戏码了”,最后我听取了保姆的意见,背着一个非常幼转学去了杨曦的学校,然后被欺负再很偶然地被他救下,果然几次后,他很无奈地拍着我的脑袋,“以后放学就在教室等我,我送你回家。” 就这么把野兽错当小狗圈进他的地盘里。

邀请我去他家玩,和他一起写作业,作业写晚了甚至让我睡进了他的被窝,穿着他的睡衣,小胳膊艰难地想把我揽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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