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占据眼帘,可她的心却一日比一日沉重。她虽然与徐成的交集很少,这次更是头回见面,但她知道飞叶山庄的命令意味着什么,徐成自然不敢怠慢。可一连几日过去,还是杳无音讯,想必入宫之路困难重重。

其实入宫并不是叶缥遥唯一的选择,若是她想要找沈暮歌报仇,大可埋伏在她出城和亲的途中,又或者是寻个什么皇家出宫祭祀的节气,也远比将自己困在宫城之中要容易些。可她不愿意这样白等下去,既然到了京城,她就不想将时日浪费在遥望上。也许,进了宫,当面将这桩恩怨了解,才是对彼此最大的解脱。

“解脱。”想到这里,叶缥遥不禁有些失神,身子顿了顿,不知为何,当她想到这个词之时,心莫名地痛了一下。或许,这个解脱,只是她一心求的,对于沈暮歌,自己不过是个命中过客罢了。如今,还只是个死人而已。

“死人,呵呵。”叶缥遥失笑,她也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就算是这副身躯还活着,而内心,却早已如枯寂般没落。无论何事,都已掀不起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她不愿再回江湖,不想去理会红尘中的纷扰。

她也曾想过找个安静的地方,就此平静生活下去,就让叶缥遥这个人,这个名字,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可是她又不甘心,她夜夜不能寐,好像沈暮歌的容颜从未离去,时刻萦绕在她脑海之中。

“客官?”门外传来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声音,叶缥遥便知道自己的路,再也没有回头路。

徐成终于来了。

“少庄主,属下已经安排妥当。”徐成也不浪费唇舌,他已然明白,自己的任何言语都是徒劳。而身为下属,只能尽心为少庄主效力。

“宫内情形如何?”叶缥遥知道徐成算是宫里的老人了,但未必就是近身伺候沈暮歌的。

果然,从前先皇后身体还不错时,他更多的是在那边候着。如今先皇后逝去,他倒是落得清闲。

“少庄主,宫里人多眼杂,如今又是各方势力活动之时。恐怕是要委屈了您了。”徐成上前,在叶缥遥耳边低语。

“浮生?”叶缥遥挑了挑眉,这个名字从她口中说出,反倒多了一丝不同。

“小的已经安排好了,等少庄主一入宫,便。。。。。。”徐成默默点头,这个计划在他心间已经推演了好几回,想必定是万无一失。

“你让我扮作小太监?”叶缥遥的语气听不出有没有生气,更像是在确认。

“是,属下前几日里见过这个小太监,生的眉清目秀,身形背影与少庄主也有几分相似。更重要的是,背景干净,入宫又不久,脸还生着,这样将来也不会惹人生疑。”

“嗯,有理。宫中若是无凭消失个人,不难,却也难。”叶缥遥表示赞同。

“只不过是有些委屈了少庄主了。”徐成有些为难,见少庄主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轻呼了一口气。

“既然我要进去,就该依照里边的规矩和规则,何来的委屈?你尽管去安排便是,顺便再把他的画像给我带来。”

待徐成离去,叶缥遥起身走到内间,缓缓落座于梳妆桌前,铜镜里倒影出她翩跹的身形,却也映照出眼角的伤疤。有些狰狞,有些突兀。不自觉地抬手,叶缥遥的手却始终未有落在疤痕上,这是她易容上去的,这样才能盖住她的英气和俊朗,这样,才能掩人耳目。

可是,疤痕后的真实,她却一直不敢再次面对。从前的叶缥遥在一次次的等待中渐渐远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执着,明知道宫墙之高,却还要一意孤行前往。哪怕是化作一个小太监,也在所不惜。

“叶缥遥,你可不能让自己失望。”手掌最终覆盖住了铜镜,叶缥遥的眼里换上一抹厉色。

一路加快脚步回京的沈语琴终于回了皇宫,还来不及安顿便要前去找皇姐。跟着一同被带入宫的陆诚颜这下彻底傻眼了,自从从宫门而入,她就楞得忘了说话。到了千城公主寝宫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唉,诶,喂!”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的一片慌乱,也没人有心管陆诚颜。实在无法,只得主动出声引起注意。

“乱叫唤什么!可知道此乃何处,岂容你乱叫。”为首的宫女满脸严肃,声音里也满是呵斥之意。

“啊,不是我故意冒犯,可是你家小姐将我带来此处,我实在。。。。。。”陆诚颜正要解释,又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她再愚蠢,也知道这里不是什么普通的官家大院,而是正儿八经的皇宫,而将她一路绑回来的小姐,也不是什么官府千金,弄不好就是个皇亲国戚。这下是真的惹了大麻烦了,陆诚颜的头不免大了起来,她原先还天真以为,等到了京城,便想办法拖个江湖人士给陆家庄带个话,这样父亲便会前来搭救。

可是如今,宫墙之内,怕是再无人会理会她了。就算是她爹知道她身在何处,怕是也难以出手相救了。难道,这里就是她的葬身之处?

“难不成,我就要死在这里了?”陆诚颜满脸的生无可恋,绝望之余,扫视四周,肩头一下子便垮了下去。

“嘴里胡说些什么,在千城公主的地方,岂容你胡乱说些杂碎污秽之语!”

这下可是惊着了刚才一众宫女,纷纷停下脚步,用略带惊恐的眼色望着她,仿佛她惹了天大的麻烦。可是这人是左统领带过来的,又是公主一路同行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底细来路,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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