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吃完饭,两个人沉默地一起走着。

似是漫无目的,实质恋恋不舍。

宁子归是承认自己对傅丞的依恋的。也许是不得不承认。他以为这几年可以割舍掉,事实上,那是扎了根的。宁子归小心问他:“所以我们下个月才能见面?”傅丞像是回过神来了,眼神清明起来:“最近忙一个项目。”宁子归想了想:“是收购的事吗?”傅丞微笑了一下:“你倒是有关心这些事啊?”宁子归说:“关心一下也很正常啊。这不是咱们公司的事吗?”这话原是寻常,可当“咱们公司”四个字溜出嘴巴的时候,宁子归却又窃喜起来,这份小小的喜悦,又让他莫名其妙地腼腆了一下。像是他忽然揣了一个小秘密在兜里。

傅丞说:“大概要到下个月我们才能再见了。因为我要出差。”宁子归问他:“是要到总部所在的城市吗?”傅丞点头。其实如非出差的话,他就算多忙都能抽到时间跟宁子归见面的。出差就没办法了。宁子归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出差,就算傅丞多忙,他也可以在公司偷窥一下英姿飒爽的傅总。

还没分别呢,宁子归就难过起来了。

才那么几天的时间,比那七年的分离还难熬。

“我养了一盆绿萝。”傅丞忽然说。宁子归怔了怔。傅丞说:“在我出差期间,可以帮我去浇水吗?每一天都去浇一次就行了。”宁子归愣了愣:“在黑天鹅吗?”说着,傅丞答:“是的,我将它放在2306,你有门卡的。直接去就可以了。会太麻烦吗?”宁子归连忙摇头:“不会。”说着,宁子归又笑了笑:“我很乐意。”

傅丞和宁子归挥手告别后,傅丞便匆匆去了一家尚未关门的花店购买绿萝。

考虑到下周便要出差,傅丞很想与宁子归共度周末,然而情况并不允许。因为大傅先生难得回来,已经定好了这个周末是家庭时光。一行人驱车前往附近小城镇,那儿有一处大傅先生购置的私人庄园。这周末,傅丞都将在此度过。

庄园虽然一直有人打理,但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傅丞坐在池塘边静静钓鱼,也没注意旁边田小姐和大傅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大傅先生似乎并没有在意心不在焉的儿子,他似乎习惯了傅丞的难以沟通——即便现在的傅丞已经比以往好相处不少,但他明确知道傅丞对外界筑起的墙从未推倒。傅丞,从小就是一个将自己与外界隔绝起来以求安稳的孩子。

似乎现在也没有改变多少。

大傅先生将目光瞥向傅丞,道:“我也打算回来定居了。你呢?所以你打算在黑天鹅住多久?”傅丞总算回过神来,看着父亲答道:“我付了一年的钱。”大傅先生笑了:“哈,那期满你就会搬回来吗?”傅丞不置可否,装作认真端详鱼线的样子。田小姐坐在一旁,像是为了化解尴尬一般笑着说:“丞丞也大了,老跟大人住也不像样。而且期满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谁知道会怎么样了?说不定到时他就拍拖了呢?”

大傅先生听了“拍拖”2个字非常讶异。

寻常人家与大龄单身的孩子闲聊,经常会开类似的玩笑,一般不会引起什么反应。只是这可是傅家,对象可是傅丞。谁都不会随便跟傅丞说这种话。大傅先生怀疑傅丞是不是根本无能力建立起亲密关系,所以他从不做催逼孩子找对象的举动。大抵是傅丞自我封闭的意识很重,田小姐也总是避免提及涉及情感的话题。

大傅先生感觉到手中的鱼竿有些动静,可他并不在意了,只是直直地看着傅丞:“拍拖?”傅丞依旧低头弄他的鱼线,好像听不见一样。

若说大傅先生刚刚只是怀疑,观察到傅丞反应的这一刻就是笃定了。

大傅先生扭过头,审问似的对田小姐说:“好哇,你们……怎么回事?”田小姐却站起来,笑着说:“哎呀,我进去看看我哥。”说着就跑了。

大傅先生深知傅丞的嘴巴是撬不开的,便冷哼一声,悻悻道:“瞒着我也就罢了,最好就一辈子不告诉我吧。”傅丞意识到父亲的不悦,便说:“我确实尚在单身。”大傅先生见傅丞张了嘴,便想仔细询问,起码打听一下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叫傅丞这样的顽石都能点头。

傅丞却拿起了震动着的手机,对大傅先生说:“工作电话。”大傅先生只好放过他:“去吧。”这似乎回到了以前,只是位置倒错了——大傅先生说好了周末用来陪伴家人,却总免不了处理公务。现在这个闲不下来的人变成了傅丞。

大傅先生以前是工作狂,在工作不离身这一部分,他只会比傅丞强十倍。因此,像安通尼这样从未经历过“大傅先生时期”的管理层,才会腹诽傅丞没有x_i,ng生活。若他们曾在大傅先生手底下工作过,就会知道跟傅丞工作只能算是养老度假。

今天阳光极好,加上水池的反s,he,池边的一切非常明朗。因此尽管傅丞不在他身边,大傅先生能看得清傅丞脸上的表情——可以说得上是“脸色不善”。待傅丞接完电话回来,大傅先生就关心地问:“怎么?工作不顺利?”傅丞答:“并无。”大傅先生便不再询问。傅丞也没了钓鱼的兴致,也跟田小姐一样,借口去看田先生而入屋了。

这工作其实并非不顺利。只是说公司那边定了下来,新项目要与大名鼎鼎的氾宝儿合作。从商业的角度考虑,这是没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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