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什么侍寝!我、我、我……”在对方笑意越来越放肆的时候,天香只能懊恼的扑上床,心里暗暗发誓,等会儿一定把那臭人欺负到哭!

至于谁把谁欺负到哭,一个能当丞相处理天下事的人与一个成日骑着毛驴到处惹是生非的人,其结果不言而喻。

很多时候,人们会将自身的不幸怪罪于老天,而对于自身所拥有的,却很少感激老天,可无论是咒骂还是跪谢,老天总是不言不语,远离一切红尘纷乱,任尔沧海桑田、百世变迁。

可有时候,老天也有要照顾某些人的心情,对于难得冲破自身束缚,享受唯一一次随心选择的冯素贞,老天给予了难得的恩赐。

兵分三路的张绍民等人在一个月期限到时,并未回来,而是又过了半月才带着依然衣衫褴褛的老人回到竹林小屋,同行的还有冯素贞的爹——冯少卿。

对于多出来的相处时光,冯素贞是心存感激的,所以在看见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几人时,愧疚与难堪占据了心头。

冯素贞本来是想让几人先去洗漱,再谈论天香的病症,可张绍民与刘长赢非要老人家先给天香诊治,尽管刚才他们都看见了活蹦乱跳的天香围着冯素贞唧唧喳喳的转,但听了冯素贞的解释,仍是不放心,既然老人家是大家费了千辛万苦找来的,怎么也该先给天香问诊。

冯素贞见老人家浑浊的双眼看向自己,心虚的别过眼,不敢与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人心的眼睛对视。

张绍民与刘长赢、张馨一前一后跟着老人家走进天香屋内,屋里天香早因看见几人回来不高兴的回屋了,现在又见这几人,闷闷不乐的翻过身背对他们。

“天香,你看,我们把老人家请来了。”张绍民见着心爱的女子,如不是屋里人太多,早就按捺不住思念之情上前抱住她了,此时轻言软语,像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思念传递出口。

天香本想与他置气,但好像无论从哪个方向来讲,自己都是没理的,只好将手递了出去。

屋里几人屏气凝神的看着老人家把脉,屋外三人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爹,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冯素贞面对李兆庭有着说不出口的惭愧与心虚,只好转而对眼神露出关切的爹说着。

冯少卿为官数十载,对于揣摩人心、观察神情有着炉火存青的造诣,只是他关心则乱,又不敢胡乱猜测当过丞相的女儿的心,见女儿先打破沉默,便笑着说:“素儿一说,爹还真有点饿了,不过还是等大家一起吧,毕竟是一道回来的。”

打开了话匣,再接口要轻易的多,冯素贞上前搀扶着冯少卿到院中的长椅上坐下,问道:“爹怎么会遇到张兄他们?”

“我这次回妙州去找你周伯伯问些旧事,你知道的,没想你周伯伯身患重病口不能言,但那些旧事与我而言又紧要的很,我便想到那救你数次的老人家了。也正巧,老人家在妙州行医救人,而兆庭他们顺藤摸瓜也来了,”冯少卿慈爱的看了一眼跟着来到长椅边,站着不语的李兆庭,继续说道,“他们听了我的话,一致同意先让老人家救你周伯伯,问清了事,再回来,所以才多耽搁了半个月。方见公主精力十足的模样,才让我安了心,万一耽误了公主的病情,我百死莫辞啊。”

“爹,公主没事的,老人家医术高超,公主肯定会没事的。”冯素贞抬眼看向眼神晦暗不明的李兆庭,在他皱着眉头凝重的看向自己时,又立刻软弱的回避了他的目光,能拖一时就拖一时吧,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这些爱自己的人。

“对了,素儿啊,”冯少卿拍了拍冯素贞的手,问,“你与兆庭现已隐居山野,在无人阻扰你们,以前是爹糊涂,现在你们可还愿成全爹的心愿?”

虽然冯少卿并未说明是何心愿,但当场的另两人却是心知肚明。李兆庭依旧不语,只是看着面色苍白的冯素贞,等着她先开口。垂在身侧的双手暗暗握紧,以前他从来不会怀疑冯素贞想要嫁给自己的心意,可现在,他害怕了,刚在门口看见的那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脏,那一张绝美脸上露出的笑容,是自冯府遭逢大难后再未见过的发自肺腑的快乐,是的,便是与他、李兆庭法场上一同赴死时也未见过这般畅快的笑容!

李兆庭一反往日温柔体贴的表现,让冯素贞的心七上八下,可她又不能直接问李兆庭是否已猜到什么,而自己唯一的亲人正殷切的等着自己表态,思绪混乱间,冯素贞胡乱点了点头说:“一切听爹安排。”

诧异的看着冯素贞说出不置可否的回答,李兆庭一瞬间觉得方才心思黑暗的自己太过于肮脏,扭头看向正一脸期待等着自己回答的冯少卿,李兆庭忙弯腰行礼说:“一切听伯父安排。”

冯少卿高兴的站起身,拍了拍李兆庭的肩道:“好孩子,好孩子,哈哈,我现在回房翻翻黄历,找个好日子给你们把事办了,也了了我这些年的心愿。”说完,挺着肚腩迈着八字步往自己房里走去。

两人目送冯少卿离去后,又相顾无言。

冯素贞很想离去,但刚刚才答应爹,立刻就翻脸不认人,冯素贞自问做不出,只好坐在长椅上,等李兆庭动作。

“素贞,你可是真心想嫁给我?”李兆庭撩开衣摆坐上长椅,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冯素贞恍惚想起天香也问过这话,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自幼的心愿,怎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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