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半晌,张起灵丢出一句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信任我。”

吴邪被弄得莫名其妙。是他的错觉吗,张起灵这架势看样子是在求信任,但这种无形散发的怨念是怎么回事,莫非张起灵也刚睡醒,满肚子起床气?

黄金定律,以不变应万变。吴邪沉默地与张起灵对视,那个眼神还是和记忆里一样,平静无波,带情绪的部分全部藏在低垂的眼睑后面,令人捉摸不透。这到底是在恼火、期盼、还是责怪。他心想。就算老子聋了,你也不用总是打哑谜啊。

吴邪盯着张起灵的眼睛,张起灵也平静地回视,没有疑问,没有咄咄逼人。两人够沉默、够安静,就差一句“一二三木头人”。

张大爷向来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什么时候这么牛皮糖过。他吴邪一没帮忙修祖坟,二没做媒找媳妇,是什么感天动地的事,让这闷油瓶这么死心塌地?

“小哥你——”你他妈真暗恋我?

“胖子在叫,”张起灵忽然站起来,打断了吴邪的话,“那边出事了。”

其实他的后半句纯属多余,不用他说,吴邪也能看到胖子向这边狂奔过来的飒爽英姿。

“跑——”

胖子的口型,只有这一个字。

第33章 我们这种人

虽然人类称自己为地球的主宰者,但不得不承认,地球上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禁区,那些是真正的自然,历经千年万年的风雨洗礼,依旧存活至今,被最古老的树林与风忠实守护藏匿,甚至可能不存在于地表。

“有很多人都热衷于寻找所谓的世界尽头,编出一些天涯海角的故事,”黎簇慢吞吞地说道,“但谁都没想到,世界的尽头原来这么糟糕,还偷j-i摸狗地躲在地底下,搞些见不得人的名堂。”

听故事的人们坐成一圈,中心烧着火,火光照着一张张沉默的脸。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苏万闷闷地说道,“变态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照你说的,这个世界就像头傲娇的大怪兽,人类跟这个奇葩共存了千万年简直是宇宙奇迹。”

解雨臣皱皱眉:“重要的不是你所解释的世界起源,而是吴邪他们在地下的情况。如果终极真的有那么糟糕,那么——”

“他们凶多吉少,”黎簇顺溜地接过话头,“谁叫吴老板背信弃义,在危急时刻抛弃了我这个机智的少年。不过都无所谓了,让他们自己去斗智斗勇、演绎年度大片吧,我只想好好睡一觉,安慰我一年多来受伤的心灵。”

何止是受伤的心灵,根本就是身心俱疲、死去活来。黎簇在心里叹气。他把解雨臣、黑眼镜、霍秀秀扫了个遍,心想这些人也有够可怜的,几年来跟着吴邪风里来雨里去,就差临门一脚,却被告知没有资格上场。

解雨臣一言不发地坐了很久,才闷闷地走到旁边去抽烟。解雨臣抽烟没有吴邪那么凶,比起后者玩命一样的抽法,他缓得多,也从容得多。此时他慢慢吐着烟圈,整个人随意往茫茫大漠上一戳,头顶明月光,脚踩沙如霜,飘渺孤鸿影,寂寞沙洲冷。

“丫真装逼,”苏万附在黎簇耳边轻声说道,“抽根烟而已,搞得像拍唯美写真集。你也差不多,装什么高冷神秘,说话说一半藏一半,玩脑筋急转弯?”

黎簇喉咙里一噎:“我说得前有理后有据,就差列个大小前提加结论了,苏万你是智商低还是根本就一智障,谁他妈有空跟你打哑谜。”

“得,还给我装,”苏万斜睨他一眼,“全说了?骗鬼啊。什么终极古潼京,糊弄了半天就没个重点,都说整个局的中心是张起灵,你能从自己的话里找到几个‘张’字?解释个终极起源还颠三倒四瞎扯淡,我看就是有问题。”

“苏万你丫就是事儿逼,”黎簇郁闷地答道,“知道得多没好处,你怎么这么八卦。”

苏万嘿嘿一笑:“我可不觉得自己八卦,你小子总和我们打太极倒是真的。”

两人嘀嘀咕咕了半天,杨好也忍不住凑上去旁听。黑眼镜似乎对这帮小鬼的谈话没什么兴趣,懒洋洋地打了几个哈欠,从地上站起身,向一边的解雨臣走去。

“二十多年的家训提醒,别傻了吧唧地给同伴做伟大牺牲,”才刚走到背后,黑眼镜就听见解雨臣开口说道,“朋友?发小?我们这种人,就算是亲兄弟,打个照面也笑里藏刀。说实在的,尽管陪吴邪折腾了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敢拍胸脯保证自己就是为了什么兄弟情义。老九门里如果有人为那点东西折了,传出去没人会可惜,只会觉得这家有如此家主,就是倒霉的命。”

“所以解家少当家不可能这么做,”不等黑眼镜说话,他又继续道,而后又笑笑,“尽管我已经不是了。”

这番话如果是少年们在听,绝对会说解雨臣j-i,ng神分裂,毕竟正常人要发表长篇大论,最后一句话肯定是总结,而不是把自己辛辛苦苦搭的台全拆了。然而黑眼镜不同,在解雨臣说道“我们这种人”的时候,他就有预感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所以尽管解雨臣语焉不详,他还是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吴邪的局里处处是变数,这不仅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变通能力,也代表了无论是谁的离开,策划人都可以接受。从头到尾,无论是他黑眼镜,还是解雨臣,亦或是胖子,等等看似至关重要的人物,其实都有绝对的自由,不想玩不想演,随时可以出局,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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