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即刻头也未抬的叩首,“娘娘。”

南宫裳雷打不动的坐着,甚至面上挂起了浅浅的笑容,“程御医,这里有个病人。”

程静头垂的更低了,“是。”

风舞狐疑的看了一眼默默上前来的程静,拿捏不准南宫裳是否会真的这么好心。

南宫裳只一眼就似乎看透了风舞的心思,竟然不觉好笑的加深嘴角的弧度,难得有兴致的扫了眼风舞,“不放心?”

这一眼的风情呵——

莫名其妙触到风舞心中绷着的某根弦,让自傲又x_i,ng情倨傲的风掌事不由眯起水眸,饶有兴趣的细细打量着到现在都没机会好好看清楚的南宫裳。

映入眼底的,是浅金色的华服上淡粉华贵的牡丹花瓣绣在领口,栩栩如生的模样仿佛真的有几朵随风飘零的粉嫩牡丹花瓣落在南宫裳紧贴着锁骨的领口和绣着蓝墨枝叶的袖口,r_ou_眼难见的j-i,ng致的针脚细细密密穿c-h-a走线勾勒出绕过胸前蔓延至腰际的金色火凤凰,若认真去看,会发现这些金色掩映下,是裙裾处萦绕飞舞的云朵,若有若无的模样,若非轿撵之中有几缕日光洒了进来照在锦瑟绣服上,这些浅淡的云朵儿几乎完全隐没不见。

这是锦绣织成的料子,云锦。顾名思义,即是轻如纱,薄如蝉翼,层层叠加,却如白云一样柔软飘逸而毫无重量。

风舞毫不遮掩的放肆地打量着南宫裳,视线掠过南宫裳盘起的乌发,掠过南宫裳繁琐的头饰和低调但足够奢华的玉簪,直到将目光定格在南宫裳漠然的脸上,这张脸不够惊艳,但气质却浑然天然,凛然不可侵犯。.冷色如冰,肌肤如玉。风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丝毫不避讳的迎上南宫裳冷漠的眼眸,忽而心中一动,一抹邪笑慢慢漾起又消弭在风舞嘴角,一向自负又多情的风掌事大方的将手里的林小木交给跪守在一旁的程静,甚至还坏笑的俯身靠近程静耳边,低声道了句谢。

“皇后娘娘美意,小女子焉有不从之理。”风舞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裳,捕捉着南宫裳每一个表情,饶有趣味的跟南宫裳对峙。

和女人对阵,风舞从未失败过。

几乎没有女人可以禁得住风舞这样放肆的打量和丝毫不掩欲.望的眼神。只是,这个南宫裳,似乎……很不一样。

快速在大脑里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式,很明显,面对这个不动声色的南宫裳,局势似乎远不如林小木之前分析的那样明朗。风舞心中捉摸不定,和似乎怎么挑衅都难起波澜的南宫裳对阵,愈发撩拨着风舞不安分的心。

南宫裳眸子越凝越深,眼前这个女子毫不畏惧甚至略带侵犯的眼神,愈发让南宫裳对她感兴趣——谈不上好感或者厌恶,只是纯粹让南宫裳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很特别。

真是,好大胆的女人!

风舞和南宫裳互相打量,不肯退让的眼神交织,风舞的烈和邪,正遇上冷沉雍容的南宫裳。同样耀目的两个女人,无所谓输赢,这场莫名其妙眼神的交战似乎摸不清源头,说不清过程,更甚至似乎远无结果,就只是这样四目相对,凝望。

一抹妖冶邪魅的浅蓝,渐渐靠近这边耀目的淡金色,本就距离极近的两人因着风舞不怀好意的靠近而愈发呼吸相间,本是极为宽敞的轿撵顷刻之间却变得极为狭窄,风舞的鼻息已经洒在南宫裳耳垂,南宫裳却只是微微沉了沉眸子,身子依旧分毫未动。

风舞水眸愈发笑意难掩,眯成一条线的眼睛逼迫一般紧紧盯着南宫裳,附耳在南宫裳耳边低声呢喃,“皇后娘娘……真香……”

南宫裳微微侧头,冰冷的眸子如冰刃,毫无预兆的直刺向风舞,让从无畏惧的古林山庄大掌事难得的心中一哆嗦——不过也只是一瞬,这难得的怯意反而愈发激起了风舞心中的波澜,风舞冷笑,得寸进尺的伸手搂住南宫裳的腰肢,温热的薄唇若有若无的触碰到南宫裳耳垂,暧昧的贴在她耳边低吟,“越冷……越美……”

南宫裳身子一僵,满带寒意的唤了声正在专心低头给林小木治伤的褐衣女子,“程静。”

风舞见状一急,猛然用力搂紧南宫裳,紧眯双眸,几乎含着南宫裳的耳垂冷声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南宫裳从未料到,这女子会这么大胆。看到风舞的第一眼,说不惊艳是假的。即使在后宫见过那么多环肥燕瘦,风舞仍旧让南宫裳眼前一亮。可是,接触到风舞明显意味不同的眼神,南宫裳很快就意识到风舞的不同寻常。

深宫内苑,什么事情没有!

南宫裳统领后宫,自然对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她没料到,第一次出宫,就遇到一个这样的女子,出众但更“与众不同”。尤其没料到,孤注一掷冒死劫持皇后的风舞竟然如此放肆到敢调戏堂堂一国之母。

可是,南宫裳不生气。

她只是惊讶,只是觉得被侵犯,只是觉得按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应该制止风舞的行为。

她早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生气,什么叫做喜悦。

南宫家长女,自幼便有宫中教习麽麽亲自教授宫中礼仪,吃穿用度、举止风度皆有专人教导,完全按照母仪天下、雍容华贵的路子来,仪态大方、少嗔勿怒有度量。待进得宫中,南宫裳已然完全具备了当朝国母的风范,很快成为了为整个天盛王朝人人交口称赞的贤后。十五岁入宫,岁月蹉跎数十载,和宫中那些依旧鲜亮明媚的宠妃相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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