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笑一声,挥退左右,红色的长刀出鞘。他们龙虎般厮杀,剑影和刀光交织在一起,兵戈长鸣。

容华完全没有想到他用剑时的全盛气势竟是这样孤高凛冽,坚不可摧,招招直直要害,狠辣j-i,ng准。

但喻怀瑾知道他的身体是什么状态,身上的伤口已经很很多裂开了,余毒在他体内横冲直,他痛得简直要痉挛起来,但是面上不显露分毫,他的脸坚硬如磐石,眼神锋利。

他横剑把那人的刀撬上去,他的剑削铁如泥,但这把红色长刀显然也不是凡物,那人双手持刀,身形急转,刀拐了个刁钻的角度直直向他劈砍下来!喻怀瑾手疾眼快地一躲,脚踩上那人的膝弯,借力打力地跃至半空,从背后挥剑直指他的脖颈。

他的剑太快,太强,近在咫尺的距离避无可避,但是那人避过了!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避过的,一瞬间他就调转了身体,用刀格挡,但是这一击太强,那人的虎口轰然开裂。

有淅沥的血滴落下来。喻怀瑾气沉丹田,额角青筋暴起,满手是血地把剑往下压,长刀一段已经嵌入那人的肩膀,那人居于下方,时刻蓄着力。

喻怀瑾忽然卸了力气,手如闪电般从下至上想要掀翻他的面具,那人没料到,面具即将脱落时才堪堪反应过来,他一个旋身下马弯腰,墨发便流泻下来遮住面庞。他一手捞住滑落的面具,脚在地上汇力一旋,就翻上了椅子。

回过身来面具已经挂在脸上了,喻怀瑾只堪堪看清楚他的轮廓。但他已经没有后继之力了,他退后站在容华面前,看着那人:“陆罹。”

“‘我生之后,逢此百罹’,握瑜剑,你是喻怀瑾。”

喻怀瑾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他眼下已经是强弩之末,耳边已经有细小的轰鸣声了:“我们可有冤仇?”

那人扶额低笑:“今日无怨往日无仇。但如今我有些喜欢你了。”

“担待不起阁下的喜欢。”

容华却把他拽向身后,直直凝视着陆罹,“我的东西在哪?”

陆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改变了想把他制成剑的想法,“你要是活着出来了,我就告诉你。”

整个洞x,ue瞬间陷入黑暗。容华拉住喻怀瑾往外冲,黑暗中他的手冰凉得可怕。但他很快顿住,那些蛊人已经围了过来,显然是收到了命令,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红,地上也燃起一片红,是那些食尸的虫子。

陆罹看着坍塌的洞x,ue,殷红的血从面具底下流下来,有人急急上去扶住他,他不住地咳出几声,“无事,蛊虫□□我受了些内伤。”

有人粗嘎着声音:“主人若是全盛,无人可近你三尺之地。”

陆罹语气微妙,“这可难说,握瑜剑受的伤不比我轻。 ”

容华剑指前方,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一阵风吹过,两人心照不宣地往后退。容华嘶哑着声音说,“我来拦住这些人,你去找机关。”喻怀瑾点头把后背交给他。

黑暗中蛊人们开始嘶吼,还有一声又一声剑刃入体的闷响。蛊人虽然很难“杀死”,但他们也有弱点,蛊人身体里的蛊虫一般只寄居在一个部位,只要砍下那个部位蛊虫离体,他们就会真正死去。但蛊人最可怕的不是难以杀死,他们在人身上留下的任何一道伤口都会让蛊虫趁虚而入!

有蛊人接二连三地倒下,那些血红的虫子层层覆盖上去,大口大口地争食。

喻怀瑾有些头昏眼花了,他的体力已经在渐渐地流失,余毒把寒意催发出来,他觉得自己就要冻僵了,所幸自家大哥j-i,ng通机关,自己也有些心得,熟练地找到一个机关,他按了下去!

鬼火大盛!那些幽蓝的森寒的火焰在喻怀瑾面前漂浮着,脚下吃的正欢的虫子如潮水般褪去,夺命而逃。还能自由活动的蛊人一个个地往后退,残存的兽x_i,ng让他们避之如洪水猛兽。

喻怀瑾知道,身后的铁门里是更加危险的怪物。

容华显然也意识到了,他下意识想杀光这里蛊人走出去,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喻怀瑾沙哑着声音说:“前面的路被堵死了,出不去。”

他心里轰然一震,是这样!若是常人必然处于恐惧选择向前,若是实力强运气好,不伤分毫地杀光了所有蛊人就可以出去吗?陆罹不是这样的人,他从不会给人留活路。

这看上去是场必死的局,喻怀瑾颤抖着手把瓶子里的药全都吃了下去,容华留意到他的动静,心里掠过一丝不详,抓着他的手臂问:“你吃了什么?”喻怀瑾喉咙有点哽,声音更加沙哑,“身上的解药。”

他把三颗药递过去,“是药有三分毒,这药现在也没有用了,这药的副作用有些大。时间一到就会暂时失去内力。”

容华接过药咽了下去,身上的温度渐渐回来,因心跳过慢产生的滞涩感也渐渐消失。

“我们可以原地休息一下。”喻怀瑾大喇喇地坐下,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夜明珠,周围亮了起来。看到光的时候他们心里不约而同地微微温暖起来了,容华拿出水囊递给喻怀瑾,喻怀瑾则从包裹掏出干粮拿给他。

两人在蛊人幽幽的注视下吃吃喝喝,喻怀瑾忽然笑出声,他的眼睛映着明珠的光暖暖的,笑得灿烂极了:“哈哈,要是蛊人们会饿肚子,他们会不会一定是一边流口水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我们。”

容华也为这设想逗到了,开玩笑道:“说不定他们那时候就已经眼冒绿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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