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子进屋后,直言:“扶公子,殿下让我过来,给公子做个刺青。”

刺青?骁柏一听,立马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刺青是专门印在有罪之人身上的,三皇子让人给他做刺青,因为他有罪?

骁柏震惊地身体都剧烈摇晃,手扶着旁边的桌案,咬着唇,浓稠的悲恸从瞳孔里逸出来。

刺青师只是受命行事,看骁柏备受打击的模样,也无法对此说什么,将箱子给放下,打开,开始从里面拿工具出来。

骁柏抬头望向房门外,直起身,就往外面跑,想去问一问三皇子,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三皇子要在他身上刺图案,不过他跑到院落中间,就忽然停下了脚。

他怎么能够忘,他什么身份,三皇子什么身份,不论三皇子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他一个……对了,他原本,就是戴罪之身。

如果不是三皇子,他这会应该是在某个小倌馆里,如果不是三皇子,他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给睡过。

不像现在,虽然被三皇子当成物品,来回送人,但他应该感恩,毕竟那些人,身份地位都不低,也没太多特别嗜好,要真说起来,其实算是挺好的。

骁柏僵着身,缓慢转身,回了屋里。

院门是开着的,然而骁柏此时心绪急剧波动的,因此没有看到院落外,某双凝视他的眼眸。

刺青师将需要用的工具都拿了出来,让骁柏伸出右手,在手腕内侧涂抹上一点麻醉的药汁,随后就拿了顶端尖锐的真,开始工作起来。

那种药汁药效一般,自然抵不过现代的麻醉药,骁柏疼得额头直冒冷汗,每一针,扎在手腕上的每一针,都仿佛一并扎在他心里。

所以很难理解,爱情有这么大的魅力,竟是让原主扶月到死后,尸体被抛尸荒外,连个草席都没有,才慢慢醒悟过来。

他对于三皇子而言,仅仅不过是一件暂时有价值的物品,一旦三皇子登上至高的王位,扶月便失去了他的利用价值,他的结局,只有一个死字。

而本来,就是原本的剧情里,一些扶月服侍过多的人,都试图带走扶月,扶月一颗心早给了三皇子,拒绝了那些人的相助,最后,连三皇子面都没有见,就惨死过去。

刺青师技艺精湛,工作了不多时,就在骁柏的手腕里侧刺了一个图案出来。

“公子这只手两天內都不要碰水,若颜色掉了,那么就得重新上色。”刺青师将工具一一放回去,转头看向骁柏,少年不知道什么身份,看姿容比世间诸多女子还要绝色,按理说三皇子府里有这样的绝色,该好好呵护才是,却偏又被刺上图案,且看屋里的各种物品,都简单朴素。

许是那里惹怒了三皇子,才被这样惩罚。

刺青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这里自然不是他可以多留的地方,随后提着箱子转身离开。

待人一离开院子,外间的门就传来吱嘎声,有仆从把门从外面关掩上。

屋里骁柏右臂搁在桌面上,宽大的袖口撩到手肘处,手腕內侧则由原本的光洁,转眼就多了一个血色鲜明的图案。

一只展翅的蓝色蝴蝶。

骁柏盯着这个蝴蝶刺青,原定剧情里有这一项。

原主开始并不知道缘由,只以为真的是三皇子在惩罚他,而实际却并不是。

这个蝴蝶之所以会存在,是为接下来即将要见到的一个人。

谢鸿远。

谢鸿远幼时曾经有个青梅竹马,那女子的名字就是蓝蝶。

原本两家已经订了娃娃亲,不过蓝蝶却在一次感染风寒后,不治身亡,那之后谢鸿远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谢鸿远算是一个情深的人,一度也因为心爱之人离去,而病倒,险些没能扛过去,而随对方去,在宫中御医的救治下,总算救回一条命。

但随后的日子里,谢鸿远就好像变得不近女色一般,对蓝蝶守身如玉。

连他母亲的劝慰都不听,出征打仗后,渐渐好了些,偶尔会近近女色,总归不频繁。

三皇子让人在他手臂上刺只紫色蝴蝶,想借由这个来让谢鸿远心动,不得不说,计谋不错。

自然不可能让他改姓蓝蝶,谢鸿远算得上是个正直有担当的人,同他在一起,和徐凌安那里状况应该差不了多少。

两者有一定的共通点,一个深爱已故的母妃,一个深爱已故的恋人。

都是情深的人,也是因为这个,才会被三皇子有可趁之机。

将他们都一起给拉入到他的阵营里,做为他的力量之一。

夜幕降临下来,骁柏回王府穿的那套衣裳已经洗好并晾干了,那都是溧阳侯府的,是徐凌安的,骁柏找了布包起来,在夜色里,从屋里出去,走到院门外,往四周灰暗中眺望了一会,就隐约看到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骁柏走下阶梯,快步走了上去。

“……能烦请帮个忙吗?”骁柏两手紧抱怀里的衣物。

四周没有高挂的灯笼,但这夜天空却有着一轮满月,将周遭的景色,都照得颇为明亮。

侍卫只是过来看一眼,理智让他最好远离骁柏,身体、尤其是两条腿,却似乎不听使唤,不知不觉就走了过来。

更想不到的是,骁柏竟然会主动同他说话。

这让侍卫瞬间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直接点头:“公子请说。”

“这里面的衣服,是徐侯爷的,你什么时候不当班了,替我送到他府上,并帮我带一句话,‘谢谢侯爷这些天的照顾,扶月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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