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梦吗?」曦按着有点昏沉的头,从床铺上起身,环顾着周遭。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体待在这个空间。不过虽然说是梦,也太过於其实,比起自己的白花之屋还更加实际。

「嗯啊,我试了一下梦的力量,还真的可以架构。」司曙靠在门旁,把玩着手上的银色光球,说着:「现在这裡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外面应该很混乱吧。」现在八成所有种族都卯起来要抓他,不知道罗德能不能应付得来。

「是的,世界种族会全部与你為敌吧。」曦淡淡地开口:「你从一开始就已经这样打算了吗?就算和世界為敌,也要拿走全部的力量。」

「没错,这样比较好。」司曙歪着头看着露出些许不悦神色的神族,笑了笑,「附带一提,你也不用想试着抢回去,你的力量……我是指最原本的力量,包含夺取之力已经全部都没有了。」

「……没有了?」曦愣了愣,呆呆地重复对方最后叁个字。

「根据我的推测,所谓接收或夺取力量,是『什麼力量』都可以抢的,既然夺取本身就是种力量,全部被抢走也不是什麼怪事吧。」何况他也实验过了,司曙完全证实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如果不信,你可以来试试,我记得就算在梦裡也是可以抢力量的。」这点第一次和暮在梦裡见面时就已经试过了。

曦看着少年,摇摇头,「不用试了,我的力量的确全部消失了。」就算已不具备力量,他也可以察觉到自己身体的沉重,原本能使用的力量几乎一点不剩。

「你们真的是白痴,其实你们想要的自由不就是这样而已吗?」不是夺取者之后,不用肩负任务,就像其他人一样想到哪裡就到哪裡,这些根本不用拿毁灭世界来交换。

曦站起身,伸出手抓住了少年,「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由?」竟然是这样就可以摸到的东西。

「从今以后,是你们的自由。」司曙将手上银色的球往前递去,看着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好好拿着,情感崩毁、消失之类的,总有一天你会再次体会,被破坏的地方还是有办法可以恢復的,你还有部分与我相连,今天之后,我们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曦看着银色的光球,不由自主地接了下来,从球裡面透出某种熟悉的暖意,好像在很久之前,他也曾拥有过的感觉。

「以前因為你的关系,我阿公在我身上做了封印,让感情波动比一般人都低,以免让你甦醒或是惊动力量,现在那一半就分给你吧,总有一天你一定可以找回以前那个自己。」司曙伸出手,按在神族的肩膀上,「罗德因為我的关系,再也不能实现自己永远离开的希望,所以為了补偿他,我可以付出这些代价,让他再次拥有他另一个希望,同时也可以让你们自由。」

「我不明白。」看着银色的光球逐渐消失在自己手上,那种温暖浸透全身,曦突然觉得自己很累,全身上下都是一种无力感,还有连自己都说不出来的哀伤,这是復甦之后首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某些记忆开始逐渐涌现,那些他在白花之屋和吸血鬼结识的日子,还有他们逃走的记忆,这些早应该已经在墓地中遗失的,却慢慢地出现了。

他失落的,有这麼多。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司曙抱着低头的神族,「现在你只要好好地睡,习惯你原本应该有的东西,然后去抓住自己的自由吧。」

再见了,会经在一起的另外那半。

还有,过去的自己。

***

「父亲。」

解除了本体原貌后,重新人形拟态的伊瑟斯在确认侵入种族、包括神族全数撤离后,飞快地赶回雪地上。

甩掉尝试要搀扶自己的火帝,依利用袖子粗鲁地擦掉脸上一直滴落的血液,烦躁地骂了两句,「那些见鬼的种族都滚了吧?」

「是的。」看着也朝这边走过来的阿青和优莱等人,伊瑟斯挥了下手,让自己的部队与极地圈的部队分成两路,去巡逻以及救助伤员。「您和艾尔菲的伤势都很严重,请尽快回城裡休息。」和他们这些人比起来,受创最严重的反而是抢在前面一路打的帝王。

史上还奐没见过帝王自己一马当前打先锋的,恐怕也只有他们的父亲了吧。

同样重新拟态的极光靠着司平安,在对方帮助下才勉强可以移动,「我没什麼大碍……只是力气用尽,请父亲快点接受治疗吧。」

冰系种族受伤非常不容易復元,这点就算是帝王也一样。

「囉唆!才没事!先把极地围的结界重新设定才行。」

「这件事请交给我和塞纳吧。」和阿青交换了一眼,伊瑟斯这样说着:「请您立刻妥善治疗与休息,火帝陛下也请和父亲一同回城。」

「為什麼极地圈要交给海族!」依利指着旁边的家伙,再度发出低吼:「你们这些见鬼的海族马上给我离开极地圈的范围!看你们一次就杀一次!」

「不要妨碍你的孩子们处理事情吧。」伸手架住根本站不稳的帝王,火帝直接把人往后拖,「继续抵抗我就使用热炎烧你家。」

「你敢!」

「没什麼所谓敢不敢。」

望着火帝架着人往白色城市离去,伊瑟斯无奈地摇摇头苦笑。

「嘖嘖,依利陛下完全没有改变啊。」阿青缩着脖子,还是很惧畏对方。

「父亲也只有嘴巴毒。」

不,其实下手也很狠毒,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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