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幺事啦……!”落子宁这幺说着,把胳膊从她的手里抽回来,转过身低头闷闷的往嘴里扒着饭,一边扒一边含含糊糊的开口:“母妃你去就好了,宁儿这几天练舞,好累啊,一动都不想动了。累的宁儿一点也不想去春宴了!”
“宁儿。”张贵妃从小带落子宁长大,倒不知道她今天为何如此任性。于是她在落子宁的身边坐下,打算好好跟她说一说,可当她伸手把那张快要埋到碗里的小脸给抬起来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她满脸的泪痕。
“宁儿……”张贵妃的心都开始颤抖了,她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小丫头从一开始的不寻常,有些焦急的问道:“是不是……今天发生什幺了?”
“……”
落子宁小嘴动了几下,但她几次尝试发声,最后都是忍不住带有哭腔,她不想让母妃因为她而难过,于是便用贝齿紧紧咬住下唇,一句话也不说,拼命想把眼泪给压回去。
“……”
无愧于在深宫中待了这幺久,张贵妃见状,立马就对可能发生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满眼顿时溢满了痛楚,轻轻揉了揉落子宁的脑袋:“宁儿……这次的春宴,你不想去……那就不去了罢。”
“……嗯。”落子宁抿紧了唇,眼眶再也包不住眼泪,珠子似的掉了下来。
“母妃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了。”她站起了身,把落子宁紧紧的抱进怀里:“你在这里乖乖用膳,好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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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栓和落芸染的脚踝被扭伤了,没办法在今年春宴上跳舞。
张贵妃最后知晓了一切的缘由,沉默了半晌,只能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哪怕是对方先要下的手又能怎样,现在是所有道理都站在恶人那一边。
她如今还能继续坐在贵妃这个位子上,靠的全都是那个男人还怀念着,他们之间那昔日的旧情。
但这些旧情还能撑多久?
她也不知道。
于是为了日后做打算,张贵妃对外宣布落子宁在那天下午也扭伤了脚踝,严重至极,只好退出今年的春宴。
可当落栓扭伤了脚,基本上整个后宫这几个月都没办法消停,各个妃子美人们没完没了的虚情假意的探望和递送补品,就连皇上都在那里停留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晚上都会过去就寝。
但落子宁这边就不同了,除了偶尔零零散散的来了一些妃子问候之外,别说皇上了,就连皇上身边那个太监都从没来过一次传话!
不过正好也着了落子宁的意,这几天清清闲闲的窝在贵妃的寝宫里,没事陪陪母妃绣绣花讲讲笑话逗她开心什幺的。
只是每天看到母妃那漂亮的脸上,愈发消极的脸色,落子宁就感到深深地无助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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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春宴到了。
这个日子可以算的上是皇宫里数一数二的节日了,皇宫里处处都被装扮的精美绝伦,而且还有各国国主和使者带着大批珍宝和美人前来赴宴。
张贵妃前段时间感染了风寒,所以身体抱恙没办法去参加宴会,便留在了自己的殿里。
她先前早就拿了一匹上好的绸缎,送去给落子宁做了一身新衣裳,现在正好拿出来,给落子宁穿好,又亲自给她梳妆打扮,看到她把头一会儿探出门外看看,一会儿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动静就兴奋的乱蹦,张贵妃笑了,宠溺的敲了一下她的头:
“等天黑了,你就出去吧,但是要小心哦,不要让人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