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河看完了信,将那卷成一团,放到烛台上烧成了灰烬。

阿七试探x_i,ng的说出一个猜测的对象,“千叶。”

火舌从纸张舔舐到了千河的手指,他被烫的一抖,黑色的灰烬簌簌落了一地。

阿七已经笃定了答案,他看了一眼千河,开始慢慢往后退。

“你要去告诉公子?”千河看着阿七的动作,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

“公子都放了千叶一条命了,他还敢——”阿七已经退到了门边,“你为什么要给他传信?你不知道他……”

千河打断他的话,“我知道。”

“那你!”

“公子在收拾东西,他要走了。”千河说。

阿七微微一怔。他一点也不知道。

千河看他这样一无所知的神色,忽然笑了,“你看,他不打算带上我们——甚至不打算告诉我们。”

阿七就站在门口,他随时可以跑出去告发面前的千河。

“我也没打算和千叶混在一起。”千河往前走了两步,“我也想恪守本分——但是真的。”他说的是事实,“我也不想被他这样甩掉。”

阿七这两天心里也难受的要命。公子根本不需要他。

“你和千叶……要做什么?”

千河已经走到了阿七面前,他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拖进了房里,阿七没有挣扎的被他拖到了黑暗中。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想干什么,只要你……”

房间里的周琅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他觉得有些冷,就走过去把门窗都关上了。

夜里下了雨,淅淅沥沥的,等后半夜雨声停歇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周琅听着雨声已经有了困意,被这一声又生生惊醒。

“周公子。”是长青的声音。

被吵醒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周琅忍着脾气问道,“何事?”

“将军让你过去。”也许因为天气s-hi冷的缘故,长青的声音也是冷的。

令狐胤这几日总爱在半夜叫他过去。

“你同哥哥说,我已经睡下了。明日一早我还要赶路——”他实在不想过去陪令狐胤下棋。

长青直接打断了周琅要说的话,“周公子还是快些起来吧。”

周琅觉得长青要比从前更不近人情一些,但是他又无可奈何。压着心底的烦躁起来开门。

门口的长青今日穿一身黑衣裳,仿佛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周琅看着他,就有些厌烦。

长青也不说话,提着灯笼沉默的在前面带路。

今夜的风格外的冷。

“令狐胤非要我过去吗?”周琅现在连哥哥都懒得叫了,在这个鬼天气被拖起来,感觉真的不要太糟糕。

长青,“将军想你过去。”

“你说我累了,睡下了,不行吗!”

空气y-in冷s-hi润,风一吹,周琅就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长青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周琅被他这幅模样也激起了脾气,将袖子里的竹哨摸出来丢到他的脚边。

“我明天就走了,这东西还给你!”

长青的脚步果然顿了顿,却没有低头去捡滚到脚边的竹哨。周琅从他身后走来,抢了他手上的灯笼,昂着头走了。

令狐胤的房间里点着烛火,周琅在外面冻的瑟瑟发抖,一进来就连忙将门关上。

令狐胤也看到他脸色发白,倒了杯热茶递给他。

周琅接了茶,没有说话。

“你好像在生气。”令狐胤还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周琅。

周琅捧着热茶没有喝,他全身冰凉,只手指慢慢温暖起来,“哥哥多虑了。”

“你在怪我这么晚把你叫过来?”令狐胤注意到周琅紧抿的唇,平日里这里总是弯的,今日却只是一条直线。

周琅,“不是。”

令狐胤注意到周琅在发抖,他将自己的衣裳解下来,披到周琅身上。

周琅原本是低着头的,现在被令狐胤吓的要往后退。令狐胤却将衣裳紧紧的裹在周琅身上。

“这几日我总是睡不好,想找人说说话。”令狐胤脱了外面的衣裳,里面就只剩下一层薄薄的xiè_yī了,“累了你了。”

周琅抬起头,看到令狐胤眼下确实有很重的一层青色。

他白天有忙不完的事,晚上却总是难以入眠。这简直是一种j-i,ng神的折磨。

“哥哥为什么睡不着?”周琅想不通,现在还没有打仗,令狐胤按理说并不会有其他的负累。

令狐胤望了周琅一眼,去了额带之后,他烛光的笼罩下,他俊美锐利的五官竟有了苍白颓丧的感觉。

“可能是临近打仗了吧。”他嘴上折磨说着,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只是假话。

周琅不知道他的过往,自然不会往深了去考虑,“打仗心里会有负累吗?”

令狐胤没想到周琅会这么问,“总会有一些。想着,若是败了怎么办。”

周琅虽然没有领兵打仗过,却也知道令狐胤说的负累来自哪里,跟他一同上战场的将士,都有妻儿父母,无论胜败,都会有家庭因此支离破碎。况且令狐胤是将军,若是败了,皇上还会问责。并且又因为重文轻武,这失败的代价就会更惨烈一些。

“败了就败了,若是担得起罪责,就再打一回。若是担不起罪责,就离开朝堂,领着兵割据一方。”周琅是真的没有君为臣纲这种思想,按他受的教育,不可能辛苦卖命的在外面打仗,输了回来还要被人抄家问斩,“你也不必担心其他,你手下的士兵既然愿意跟你上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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