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向一墙之隔的办公室,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以及一丝转瞬即逝的深邃爱意。

喻怀宁抓住这瞬间,蓦然来得点兴趣。他微微颔首,主动提议,“换个地方?”

“好。”何涣连忙应下,将青年引去别处。

……

“喻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实不相瞒,刚刚你和白总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这一年白总都在为工厂奔波,对于名流圈的变动了解不多。”

何涣语气委婉地替白杨分辨,“有些地方,还请你不要计较。”

前段时间,有关于喻怀宁的新闻闹得很大。

何涣了解到他是很有商业头脑的年轻人,几乎每一笔投资都赚得盆满钵满。所以,他得知喻怀宁来找白杨谈合作,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

白氏已经完全陷入了资金困境,已经连续两个月发不出工资了!就连工厂门口的保安都知道‘投资’这事的重要性……

何涣看着那人越来越消瘦的身影,实在是说不出的心痛。

喻怀宁看出他的情绪,及时发问,“何秘书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

“喻先生,请你帮帮白总!我了解他,他并非不想和你合作!”何涣顿了顿,垂落在两侧的双手突然紧握成拳,“我虽然还没有证据,但我敢肯定!他被秦允译那王八蛋给威胁了!”

“威胁?”喻怀宁双眸微眯,只问,“这话怎么说?”

“我……”何涣的面上忽然显出犹豫。

“你知情不说,白杨他又不肯说。”喻怀宁微微摇头,望着窗外的工厂车间,“即便我想帮,也有心无力,白氏不能再拖下去了……”

是啊,白氏不能再拖下去了!

何涣显然被这话给说动了,终于低声开了口,“我和白杨是大学同学,大二那年,我意外地知道了他的、他的性取向……你你猜得没错,他和秦允译一开始是恋人关系,而且这段关系持续了整整七八年。”

七八年?

喻怀宁听见这个数字,忍不住咬紧后槽牙。

他原以为秦允译是背着喻菁在外乱-搞,没想到他居然还给喻菁戴了一顶‘小-三’的帽子!简直恶心到令人想吐!

“我不知道他们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就在四年前,我突然接到了白杨的电话。等我赶到时,他独自一人在酒吧喝得烂醉。在我送他回家的路上,他突然不管不顾地哭喊出声,一个劲撕心裂肺地吼着——秦允译,你居然威胁我!你居然拿这些下作手段来威胁我……”

“我照顾了他一夜,但也始终追问不出任何威胁内容。结果不出一个星期,我就看到了白氏转入秦氏旗下的财经消息。”

何涣对白杨是有好感的,所以,他才毅然决然放弃自己收入稳定的工作,来到了当时混乱不安的白氏。

喻怀宁眉梢微挑,“你怀疑这两件事情有关联?”

“是!”何涣没有半点犹豫,“秦氏刚入手白雪肌这个牌子的时候,的确想过发展推广。可那些公司高层根本不懂这个行业,一听见高昂的生产造价,就想着用廉价的劣质化妆品替代!白杨不肯,双方闹了好几次都不欢而散。”

白氏虽然并入了秦氏旗下,可白杨还是有相当分量的决策权。

秦氏高层见完全撬不开这块顽固石头,于是就换了法子——他们占七成销售利润,剩下的三成归白氏,并且逐年减少了生产投资量。

一步步将白氏逼到了悬崖边上!

“这根本不符合当初的合约!白杨去理论了好几次,可是每次到最后,只要秦允译打来一通电话,他就会彻底认输退步。”

“我看得出来,他不甘心,他痛恨,可始终只能选择屈服。直到今年,他们秦氏‘放弃’了我们,连一分钱都没出……”

何涣想起那人一次更比一次绝望的神色,心如刀割。他家境普通,只能以秘书的身份陪着白杨一起去抗、去找人求投资。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喻怀宁听了这么多,总算明白了何涣想要表达的意思,“只要那个‘威胁’还在,白杨就难下定决心和秦氏割裂,是吗?”

“……是。”

“秦允译藏得深,白杨不愿主动开口的话,要查这事无疑是大海捞针。”

何涣眉头紧蹙,忽然间,他想到了一人,“有人或许可以让白杨吐露真相!”

“谁?”

“白杨的母亲朱蓉。”

……

十分钟后,喻怀宁灵活地钻回车子内。

时铮放下手中处理事务的平板,移眼看去,“上去那么久,和白杨谈得如何?”

“没想象中的顺利,也没想象中的不顺利。”喻怀宁煞有其事地敲了敲车窗,“至少我得到了不少内部消息。”

时铮听得无奈摇头,侧过身替青年系好安全带,贴着他发问,“小少爷这在打什么哑谜?”

喻怀宁完全不抗拒男人的靠近,反倒主动吻了吻他的唇,“时总很想知道吗?”

“想。”时铮配合着他的问话。

坐在前排的郑容默不作声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工作久了,他已经习惯平静面对两位老板相处时的黏糊氛围。

喻怀宁看见偷瞄了好几眼的郑容,轻笑嘱咐道,“郑大哥,你先往市区开。”

“啊?好!”

……

车子缓缓行驶,喻怀宁将大致的经过告诉男人,却又坏心思地留了一点谜底。


状态提示: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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