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悦从心底迸发。

时铮没有言语,只是慢条斯理地系上西装纽扣,合适的服装剪裁包裹着他强有力的体魄。他今天特意摘下了眼镜, 迷人的桃花眼中此刻正闪露着一丝凌厉。没了眼镜的约束, 似乎所有细微的情绪都被放大了。

少了些斯文,多了丝强势。

时铮垂眸靠近青年,“好了吗?”

喻怀宁微微挑眉,回以一笑, “嗯,进去吧。”

两人分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可冥冥之中就有着一股外人都难以打扰的气场氛围。使者压下心底震撼,毕恭毕敬道,“两位请随我来。”

今天他们受邀参加的是路老先生的寿宴。

一个星期前,所有偷窃的玉器都被完好无损地找了回来,避免了路家的巨大损失,也让小孙女捡回了一条命。路老先生借着自己生日的名义,盛情邀请了喻怀宁等人。

喻怀宁和时铮步行到宴会厅门口,就看见在厅外步伐踌躇的南川。前者看了身侧的男人一眼,主动走上前去,“南川?你怎么不进去?”

南川回头看见好友,似乎是暗松了一口气,“怀宁。”

今日的南川穿了一套铁灰斜纹色的西装,明明是沉闷老练的色系,可落在他的身上反倒出现一种独特的魅力。

果然是男主,不仅外面底子好,还是行走的衣架子。

喻怀宁眸底显出一抹赞叹,又追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南川听见厅内的交响乐声,自嘲般地摇了摇头,“路老先生盛情难却,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能来做什么?”

要说追回被偷窃的玉器?不是他的功绩。要说救下路乔音的性命?更不是他的功劳。

“给老人家贺寿而已,你不需要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喻怀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道,“更何况如果没有你的出现,那日的情况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

南川听出好友暗藏的开解,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无奈道,“怀宁,我不像你们这些,这些富家场合我实在走不惯。”

上次在喻家,他好端端地突然遭喻羡泼‘脏水’,众人那种鄙夷的目光,时至今日都让他心有余悸。

其实,南川也并非一直都是这样的生活处境。他隐约记得,在七岁之前,他曾经生活在同样的豪门贵宅。不过说起来,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喻怀宁眉心微蹙。

按照正常的轨迹,南川应该重伤后被暗自打听的孟珍认出。可现在,似乎因为自己的‘c-h-a手’而改变了一些事实。如果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该不该想个办法,帮南川推动一下身世‘剧情’?

“时间差不多了。”默立在原处的时铮看了一眼时间。

南川眸色微凝,招呼道,“……时总。”

那日在n国的走-私老窝,时铮将好友拥在怀中的那几秒历历在目。南川心思通透,再结合那些流言自然猜出了两人的关系。只不过,他不是多管闲事的嘴碎的热不,他更清楚自己交的是喻怀宁这个朋友……

对方不亲口承认,他就不会去试探发问。

时铮听见他的招呼,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都聚集在厅门口?”路星赐从厅内走了出来,结束了短暂的沉默,“我还以为你们都没来,刚准备打电话。”

喻怀宁对上路星赐投来的目光,客套一笑,“路少。”

路星赐听见这声称呼,又察觉出他话语里的生疏感,唇侧的笑意略微一僵。

“路少。”

好在南川及时开口,打断了这份微妙的僵持。

“爷爷正在厅内盼着你们。”路星赐重新挂回温和的笑意,“都先进去吧。”

“好。”

一行人进入厅内,径直走到老寿星的面前。路星赐说道,“爷爷,都过来了。”

“路老先生,路上临时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来晚了,还请您不要介意。”喻怀宁出口的话语仍是有分寸又得体,“祝您老人家身体安康。”

“喻小少爷客套了。”路老先生满意点头,仔细打量着他的容貌,越看越满意。

路凯杰的罪行暴露,路老先生虽然气愤自己这么多年养出了一个白眼狼。但同时经过玉石这事,他对眼前青年的赞赏度也已到了一个顶点!他实在没想到,没想到喻仁德那人虽然不怎么样,可他的小孙子倒是个正经优秀的人才。

“这次多亏了几位,我毕生的珍藏才能找回来。”路老先生开口,“路某对你们感激不尽,所以今日还请不要拘束客气。”

“多谢路老先生。”

话音刚落,厅门就再度被推开了。众人听见动静,纷纷投去注视的目光。路老先生看见为首的一人,不自觉地闷哼一声,“可真是稀客!”

也不知道今天吹得是什么风,鲜少出门的喻老爷子居然带着全家赶了过来。

时铮和喻怀宁对视一眼,他顾及到青年的身份,问,“你要过去吗?”

喻怀宁摘下装斯文还硌鼻梁的眼镜,嘟囔一声,“我和他们又不熟,不过去。”自从有了宋坤福和陈余音两位老人后,喻怀宁就将冷漠无情的喻家人看得更淡了。

正说着,那边的喻羡就发现了青年,眼底的嫌恶一闪而过。

时铮见此,略微移步挡在了青年面前,免得他遭受到不必要的‘敌对’攻击。

“星赐。”路老先生喊道。

路星赐领意,推着老人家坐着的轮椅迎上前去

喻老爷子和他们打了照面,沉声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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