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了一团麻花。一团失去了血液和水份的干枯木材——

手掌和手臂突然间脱节,方炎握住的那一块失去了生命力。气通不过,血流不去。

他的右手手臂彻底的毁掉了。

方炎没有去看推车人的狰狞表情,他不喜欢丑陋的东西。柳树也没有转身去看,仿佛那个推车人和自己什么关系也没有。

方炎也不喜欢柳树的脸,但是他仍然坚持着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知道你做过什么,我也知道你做过什么——不说这拥有十几亿人口的泱泱华夏,就是今天晚上的蓝山会所也是人才济济。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太多太多了,不仅仅是你,也不仅仅是我——所以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可以欺骗所有人呢?你搞出这么一场大戏,你将柳家的面子和尊严踩在脚底,你想向所有人证明你强势回归,你想让人知道你还活着——难道你当真是今天晚上才回归的吗?”

柳树也不喜欢方炎,他看到方炎的脸比方炎看到他的脸的感受还要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方炎难受是因为自己的脸太丑,自己难受是因为方炎的脸一点儿也不丑——如果方炎的脸要是能够变得和自己的脸一样,那样他才能够发自内心的微笑吧?

“你为什么不那么做?”柳树笑呵呵地说道。“第一次见面,我就想陷害你,想要挑拨你和江逐流拼命,那个时候你就应该仇恨我了吧?后来我又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我甚至要杀掉你和陆朝歌,我已经那么做了——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调查过你,知道你是一个从来都不肯吃亏的x_i,ng子。我都这么对你了,你为什么当时还不杀掉我呢?打断腿算什么?刮花脸算什么?直接把心脏刺穿,把脖子割断,甚至当时你没有把我从窗外拖回去,你只要松开手,我从楼下掉下去也有可能摔死——当然,也有可能摔不死。所以,你应该搬一张桌子砸下去,就搬书房里面的那张大书桌,我摸过,是花梨木做的,怕是有千八百斤,沉着呢——”

“这千八百斤我是搬不动的,但是我知道难不倒你。你都能用纸片杀人了,这一手在你使出来之前我可想都没想过,说实话,你用这一手的时候实在是太有魅力了,我要是女人我都会喜欢上你——哦,跑题了。你搬那那张大书桌丢下去,往我的脑袋上面砸。我的脑袋会炸开,就像是你捏爆陈普的手臂一样,我的脑浆会四处飞ji-an,那些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脑浆的花花草草会长的很旺盛——方炎,你为什么不那么做?如果你那么做了的话,我现在就已经死了。”

“你也是个习武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当一个人的心脏停止跳动后,这个人才是绝对安全的。你怎么就一点儿也没有安全意识呢?你说,你说如果我以后要是不小心杀了你——这怪谁?怪你还是怪我?不让我报复吧,这不可能,我肯定是要报复的。我那么努力的活着,我跑出来扮演小丑,我想得到更多人的认可获得更多的力量——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啊?我就是为了报复。你不让我报复怎么行?”

“可是,我一报复你就可能会死。不仅仅是你死,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所有和你亲近的人都会死——哦,忘记了,还有学生。你的那些学生,我也不会放过——如果我实在找不到人报复,我也不介意找那些学生。”

“你要是敢动他们,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柳树,你说的那些我也能做到。我会杀掉你的家人,杀死你的朋友,杀掉所有和你亲近的人——我要让你们柳家断子绝孙。”

“你看看,你生气了。你为什么要生气啊?我都这样了,你还生我的气干什么?你不能让我这样一个废物丑八怪还要遵守什么礼仪道德吧?”

柳树状若疯狂的看着方炎,说道:“不可能。我不要礼仪,也不在乎廉耻——我要是在乎廉耻,我刚才就不会学鸭子走路了。我的心已经死了,其实我的人也已经死了——现在你看到的就是一具报复的尸体。”

柳树伸手去摸方炎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你看,我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你是不是很想掐死我?来吧,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这么想了,就应该立即这么做——来,掐死我,就像是你刚才掐断陈普的手臂那样。多好的内家高手啊,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方炎的手掌伸展开来,掐住了柳树的脖子。

“对,就应该这样——”柳树笑的很开心。“就应该这样——用力,方炎,再用力一些。你应该让我说不出话,你应该让我呼不了气,你应该让我吐出舌头就跟吊死鬼一样——方炎,你再用力一些啊。让我死之前再给大家表演一下。让他们看看——看看花城四秀之一的柳树是怎么死的。不是我和你们吹,这样的场面——你们这辈子怕是也只能看到这一遭。”

方炎的手开始用力。

柳树再也说不了话,再也呼不了气,他的脸色开始变的紫红,他的舌头已经主动伸了出来——

他的心情很好,因为他笑的很开心。

他的眼睛里面没有恐惧,一丝一豪的恐惧也没有,有的竟然是兴奋的神采。

他在求死!

方炎的脸色y-in睛不定,然后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他松开了柳树的脖子,很是体贴的帮他把衬衣的折皱给整理好,笑着说道:“你怎么可以死呢?我可不希望你死,我希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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