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的准新娘邢克瑶崩溃了。

这种情况下,邢克垒哪里还走得了?于是,他放弃了成为特种兵的机会,向部队请了假回家照顾妹妹,同时和李念准备李恒的葬礼。

那是异常沉重的一段时间。邢克瑶万念俱灰的绝望,父母和李家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锥心之痛,统统压在邢克垒和李念两个男人身上。多少个夜晚,耳边回响着妹妹和双亲的痛哭或低泣,他们几近崩溃。

屋漏偏逢连雨,就在这时,沈家又传来厄号。一场车祸,夺走了沈正的生命,除此之外,不止沈嘉凝受上,沈嘉楠的腿更是落下了终身的残疾。

沈正的葬礼异常冷清,沈母因受不了打击神失常,沈嘉凝和沈嘉楠姐妹俩还在昏迷中尚未清醒。是邢克垒一手办,送了沈正最后一程。

车祸发生的经过邢克垒是从交警队获知的,凭着车子行驶的方向,邢克垒惊讶的发现他们可能是要去部队找他。接连两场葬之后问起沈嘉楠,她也那么说。

等事情告一段落,邢克垒回想从交警队获知的关于车祸的经过,再结合行车路线,他惊讶地发现沈正似乎是要开车去部队。去部队的话,除了找他还能干什么?

想到车祸或许与自己有关,邢克垒忽然觉得接受不了。于是,等待沈家姐妹清醒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然而最终的答案,还是击跨了他。手术后沈嘉楠告诉他:由于听说他要去特种部队服役,沈正要带着沈嘉凝去部队找他。而她则是因为看到爸爸和姐姐的情绪都很激动,担心再发生冲突才跟着上了车。再去找沈嘉凝确认,她却失语了。

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邢克垒整整一个星期无法入睡。他不断地问自己,问束文波他错在哪儿了?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抓着父亲的手,红着眼睛问他,怎么就成了这样?他守在沈嘉凝的病床前,自言自语着重复:“为什么要去部队?为什么?”他蹲在沈正的墓前,嗓音哑得不行地说:“沈叔您放心,无论如何,我会好好照顾她们,我以命发誓!”

那是邢克垒生平第一个誓言,也是至今为止惟一一个。

就这样,沈家母女三人成了邢克垒的责任。他接她们到最好的医院治疗,他负担她们的生活,他供沈嘉楠读大学,他定期到沈家探望。也正是那个时候,他伸手向老妈借了一百万,一部份用于支付沈家母女的医药费,一部份用于创建邢府。两年后,他原数捧还,外加20的股作为感谢老妈援助的利息。

在此期间,沈嘉凝的神秘男友始终没有露面,而邢克垒从沈母的疯言疯语中得知发生车祸那天沈正和沈嘉凝本不是要去部队。他恍然反应过来,去他部队的路和陆军医院是一条。邢克垒也曾专程去到陆军医院询问沈嘉凝的旧同事,竟然没有人知道她和医院里哪位男医生谈过恋爱。

终究还是问了沈嘉楠为什么骗他,沈嘉楠哭着家里已经那样了,怕连他也不管她们。至于沈正拉沈嘉凝去陆军医院干什么,她不清楚。想到他们的遭遇,邢克垒还得责怪谁?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如既往地负担着沈家母女的生活。

时间会沉淀许多事情,当从愧疚的影中走出来,邢克垒开始过回原来的自己。依然有点痞,依旧有点赖,但却更加清楚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要找什么样的老婆。所以哪怕身边不乏优秀的女孩儿出现,他始终遵从心的指引,宁缺毋滥。

得知沈家的车祸与儿子无关,邢妈更是如释重负,然后不止一次威协邢克垒抓紧领个媳妇儿回来,否则她就跳井了。

邢克垒总是嘻皮笑脸地逗老妈:“什么年代了您还跳井呐,有井供您跳吗?”

邢校丰就会接过话茬:“小兔崽子你再蹦达,你妈准得让我现挖井!”

邢克垒朗声笑:“您还别觉得委屈啊,说到底,我妈这套还不是跟学的。”

尽管老娘确实用过同样的方法催他结婚,可被儿子嘲笑老脸总是挂不住啊。于是,邢校丰大巴掌就招呼过去了。邢克垒躲不过,跳到老妈面前:“妈,爸打我啊,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他打我等于打你啊,你管不管?”

见他老大不小了还耍赖,邢妈笑骂:“什么爹生什么儿子!”

爱情究竟是什么样子,在遇见米佧之前,说真的,邢克垒没有认真思考过。可当他们第一次遇见,她在获救后向他投来的那抹依赖的眼神,在庆功宴那晚被他“冒犯”后楚楚可怜的低泣,在他逗她时含羞带怯的骂他流氓的娇俏模样,在答应做他女朋友后憨憨的要求要对她好点,在她出手术室晕倒在他怀里前那虚弱的又令他格外安心的微微一笑,在她勇敢地向艾琳宣告和他谈恋爱,在那个下着小雪的夜晚钻进他大衣里抱住他的腰,在他身体有异样时的紧张在意,在激情一触即发时因害羞紧张地抓住他衣角的女孩儿,他没有办法不喜欢。

邢克垒终于知道,所谓爱情,就是遇到一个无论多笨拙多傻气,多爱哭多能撒娇,你只想无所顾及地哄她疼她宝贝她,想方设法对她耍流氓的女孩子。

记得邢克垒说他不喜欢浑身都是心眼的女孩儿。看似玩笑,却是他的大实话。

对于米佧,她那份特有的天真与单纯,是邢克垒最最珍惜的部分。

遇见米佧,邢克垒相信了一见钟情。

遇见米佧,邢克垒知道一个单纯的女孩儿有多难得,多值得爱。

遇见米佧,邢克垒反省年少的自己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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