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越心里满满都是挫败感。她是大周的皇帝,这天下之大,无一人敢不臣服于她,可是眼前这人却偏偏总是对她冷眼相待。

初凝正执着帕子,擦拭她圆润的肩头,神色淡远,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顾君越双手一用力,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扯,迫的她低下头来:“你怨朕,是不是?”

初凝抿唇不语,但她眼眸里淡淡的嘲讽之意足以说明一切。

顾君越松开手,冷淡的对她说:“进去,与朕同浴。”

初凝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有点茫然。

但她看清顾君越神色时,便明白了她没说完的那句话——

你父亲的死活,全在我一念之间。

初凝唇角微微弯起,她俯下身来,温热柔软的唇瓣贴上了顾君越的唇。

如果这是你要的,那我给你。

她的唇一贴上来,顾君越不由的打了个寒噤。她在夜风冷雨之中有点受凉,即使泡在热水之中也难以缓解那股寒意,直到她抚摸那如缎般的柔软肌肤,感知到那令她心醉的馨香热度,才让她真正的觉得满足。

浅尝辄止的吻自然是不够的。

她抱起初凝,胡乱的擦干了身上的水,两人滚落到床榻之上。

顾君越今晚异常强势,而初凝异常的温柔顺从,巨大的反差让她几乎难以控制自己。

这是她的人。

她逼着怀中人一次又一次。直到天色初初才明之时,她才心满意足的熟睡而去。

等她醒来之时,看见初凝身上红红紫紫的伤痕,愧疚难当,几乎要落荒而逃。

顾君越后悔了。昨晚她分明是以方书维x_i,ng命为要挟,才逼着她向自己低下头来……仔细想想,即使后来她承不住了,自己还在一直逼她之时,她都是紧紧抿着唇,眼角含着泪,但是一句话都没说。

顾君越慢慢坐起来,看了初凝半晌,她翻身朝着里面,微微蜷缩起来,看起来像是个受了伤的幼兽,独自舔舐着伤口。

她轻轻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从安福宫里出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顾君越不敢面对她。

不敢看她清亮的眸子,不敢看她温柔的笑意,不敢……

春日短暂,转眼入夏。

从四月底那雨夜,顾君越几乎像失了理智般的索求之后,初凝有近一月没见到她了。

顾君越没让她禁足,只是她已经倦了。

好感度停在98刷不满,方书维半百之年被流放,幼弟尚在蹒跚学步。

初凝也想过结束任务,回到系统空间,可是任务失败之后带来的惩罚是她难以承担的。

傍晚时分,一场小雨过后,天幕之上有虹桥横越而过。天空一碧如洗,清明澄澈,让人心里也空远一些。

初凝穿上一件月牙白的薄裙,刚出安福宫门,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她让芳落回去,自己撑着小伞在雨中漫步。

雨越下越大,天际间一片白茫茫的雨雾,绣着玉兰的裙角之上很快就染上一层薄薄的水珠,鞋袜几乎s-hi透,她的发丝上也沾了了几分雨水,有几分憔悴狼狈。

她想寻个地方暂时避避雨,于是撑着伞往湖心小亭中走,只是走到湖心时,她才发现,亭中心的石桌前,有个人影,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初凝步子一顿,转身便走,身后传来男子温和醇厚的声音:“还请皇贵妃留步。”

初凝未曾转身,冷着声音问:“赵大人何事?”

此人正是赵彻,他着一身天青色长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显然是在这里等她许久。

他上前一步:“外面雨大,娘娘不进来避雨吗?”

初凝抿唇笑,说话倒也直接:“总归要避嫌的,本就被陛下厌弃,难道还要把把柄送到他人手上?”

她说完便要走,赵彻叫住她:“若是臣说,臣能为方大人洗清罪名呢?”

初凝沉声:“你以为我会信?”

赵彻朗声说:“除了信微臣之外,娘娘别无他法。令尊原本是翰林清贵,最重清誉,此番为天下人所指,想来已是悲痛难当。更不要说岭南气候s-hi热难当,娘娘难道忍心见二老受苦?”

初凝垂眸:“你想要什么。”

赵彻声音放得极轻:“只要娘娘误饮药物,不幸身亡,第二日便会有证人带着证据,去大理寺为方大人伸冤。”

初凝转过身,含笑看着他:“便凭你这只言片语,我就能信你?只听你空口白牙的几句话,我如何能把自己的命就轻易交出去?”

赵彻身形清隽,眉眼温和:“臣赵彻为人向来君子,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不知娘娘如何才肯放心?”

初凝淡哂:“原来赵大人先前所为都是君子之行?倒是本宫孤陋寡闻了。”

赵彻神色微变,但又瞬间回归如故:“事急从权,只怪陛下对您过于沉迷,否则臣也不必出此下策。”

初凝笑意冷凝:“嫔妃自戕是大罪,我如何能做这种蠢事?”

赵彻从袖中拿出白色小瓷瓶来:“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初凝伸手接过,那白色瓷瓶上还带着淡淡的热度,她长睫扑闪片刻:“好,赵大人,你若是违诺,我便去九泉之下,找苏敏言算账好了。”

赵彻冷静温和的神色瞬间瓦解:“死者为大!你竟如何……”

初凝含笑看着他,赵彻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娘娘玩笑话,是赵彻愚钝了。”

初凝挑挑眉,赞誉他:“好一个深情之人。比起薄情寡义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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