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讽刺的是,作为木材厂会计的宋母也因为所谓的偷窃工厂食堂菜钱的罪名被开除。

就是这么的有恃无恐,连花样都不带换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宋父宋母这是被人给算计了,偏偏当时社会一片动荡,绝大部分人都自顾不暇,缩着脖子过日子,哪里还管得了宋家的事情。

宋父宋母没办法,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好歹背后之人只是想把他们一家踹走,没想把他们赶尽杀绝,否则等待他们的可就不仅仅是开除职务这么简单了,挨枪子都是有可能的。

这一晃,九年时间过去了。

要不是宋令仪提起来,宋逢辰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桩往事存在。

“我也是听广播才知道的,我打听过了,革委会那边有意恢复咱爸妈的职务。”宋令仪深吸一口气:“因为他们俩已经死了,按照政策,他们的工作都可以由子女顶上。”

宋逢辰看着她。

宋令仪直接把桌子上的一百块钱推给他:“我要咱妈木工厂会计的工作。”

要不是因为办理工作转交手续需要用到宋父宋母的工作证、档案以及其他一系列的证明资料,而这些都在宋逢辰手里收着,她又何必干巴巴的送上门来。

宋逢辰平心静气,只问道:“是你要,还是贺家人要?”

宋令仪没说话。

宋逢辰懂了:“是贺子博,还是他家的亲戚?”

宋令仪沉了沉气:“是你姐夫。”

“贺子明?”宋逢辰两眼微垂,“他不是革委会工宣队的干事吗?”

宋令仪面上青白交加,索x_i,ng也就实话实说:“你姐夫和那贱人事发了,前不久刚丢了工作。”

不等宋逢辰说话,宋令仪一脸祈求:“经历过这么一遭,你姐夫也后悔了,知道错了,他向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待我。老三,我这么多年过的不容易,你就当是可怜可怜你大姐,帮大姐这一把好不好。”

她语气急促:“我都已经想好了,咱爸公安的位置我不跟你抢,老二她家前不久刚得了一大笔遗产,不缺这个。也就是我家,上头四个老人要奉养,你姐夫现在又丢了工作……”

宋逢辰一脸失望,他看着宋令仪,一字一句:“宋令仪,你是不是忘了,当年贺家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把这么好的一个工作白白便宜了贺家那群白眼狼。”

宋令仪试图狡辩,宋逢辰却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看你是被贺子明的花言巧语给迷昏了头了,他是个什么东西,贺家人又是什么货色,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吗?你光想着讨好贺家人,怎么就不能为自己想想?”

考虑到这两份工作是宋父宋母留下来的,前身已经死了,宋逢辰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宋家人,更别说他本身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所以于情于理,这两份工作都应该交到宋令仪和宋兰芝手上。

只是万万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宋令仪还能一门心思为贺家人谋划,宋逢辰觉得一个人再蠢,大概也就蠢到这种程度了吧。

宋令仪哪能不明白宋逢辰的意思,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去顶宋母的工作。可是贺家人发话了,如果贺子明得不到这个工作,就让贺子明和她离婚。

这年头,离过婚的男人哪怕再穷再没本事,照样可以娶一婚女青年。可离过婚的女人呢,价值还不如田间地头上的一块牛粪,她们的出路是老光棍,是缺胳膊断腿的残疾人……

宋令仪绝不能接受自己落到这样一种万人嫌的地步。

更何况贺家还拿捏着她一个秘密,她敢把这份工作往自己身上揽,贺家人就敢鱼死网破,把这个秘密捅出来。

到时候,知道事情真相的宋逢辰肯定不会愿意把这份工作给她。

她咬牙:“我就是想清楚了才和你开的这个口,老三,我也是没办法,这是贺家最后一点家底,就……”

“滚。”宋逢辰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老三——”宋令仪急了。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宋逢辰冷着一张脸。

对上宋逢辰这么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宋令仪心中怒火丛生,“宋三,这里也是我家,你凭什么叫我滚,你别忘了我也是爸妈的孩子,从法律上讲,他们的遗产我也有份……”

“是吗,”宋逢辰面目表情:“那你告诉我,当初爸妈死了之后,家里的积蓄都到哪儿去了?”

好歹前身父母也在各自岗位上工作了十几年,总不可能一点积蓄都没有。

这笔钱前身没有拿过,二姐宋兰芝当时正处在j-i,ng神崩溃的边缘,不大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么一来,也就是年纪最大,而且已经知事的宋令仪嫌疑最大。

“你——”宋令仪眼中的怒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和惊慌失措。

她故作镇定:“你知道什么,咱们家回到岳溪村之后,年年只出不进,咱爸妈的积蓄早就花光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年宋父宋母死的时候,她从家里搜出来了五百多块钱,出于私心,她把这笔钱藏了起来。

后来,少女怀春的她看上了才高八斗的贺子明,贺子明是大动乱爆发前最后一届通过高考进入大学的大学生。

宋三被送回岳溪村那一年,贺子明大学毕业,他所在的大学当年只拿到了很少一部分毕业生工作分配名额,其中绝大部工作名额都是面向穷乡僻野,好的工作名额少之又少。

为了得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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